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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嚇到你了。”
這句話稍顯客套,阮舒聽著竟有些不習慣。
不過客套的感覺僅僅一刹那罷了,轉瞬傅令元便伸手臂攬住她的肩膀,將她半摟進他的懷裏,閑散地笑:“這才是情侶一起坐摩天輪的正確姿勢。”
旋即他低眸瞅她,麵容含笑:“傅太太現在可以肆無忌憚地給我那九個吻了。”
阮舒:“……”
說著這麼說,但她沒有動作,他也沒有強迫她。
阮舒在他的懷裏稍稍動了動,手臂圈住傅令元的腰,在他的胸膛蹭了個更舒適的姿勢。
傅令元唇邊輕抿弧度,微低頭,將下頷抵在她頭頂的發絲上。
很奇怪的,兩人又似默契一般地同時不吭氣,轎廂內再度恢複依舊並不尷尬的靜謐。
窗外,不知何時已是暮色四合。
大概正是在這時,他們的轎廂處於摩天輪的最高點。
而整座海城的燈火,也恰巧在此一瞬間點亮。
以某處為中心,向四周圍輻射而去,依次延展光亮,最終形成成片的,宛若沒有盡頭的,萬家燈火,十裏洋場。
像是代替陽光,用盡所有的能量,幫人們抵抗住黑夜的壓迫。
霓虹燦爛中,依稀似有一小塊的地方並沒有那麼地亮堂。阮舒狹長的鳳目輕輕地眯起,黑若點漆的眸子一眼不眨地盯著。
少頃,她抬起手臂,也不管傅令元是否知道她具體所指的方向,唇角微彎:“城中村。成為林家的養女之前,我們住在那裏。”
她頭頂上方的傅令元亦眯起眸子。
“我先前沒說完整。我的那位生父,不僅是個酒鬼,其實更是個毒鬼。毒鬼……就等於吸血鬼……嗬……”
阮舒輕笑,聽不出具體什麼情緒。
隨即她沉默了好一會兒,也不知在想什麼,隔了數十秒,有點牛頭不對馬嘴地繼續開口。
“……其實我當時年紀也不大,但不曉得為什麼記得那麼清楚……每隔一段時間,就有陌生的男人來我們家。每當那個時候,他對我的態度總是最和顏悅色的,像個正常的父親,牽著我的手,說帶我去買糖吃。”
“可是出門後,他光帶著我穿街走巷地瞎溜達,根本沒帶我去小賣鋪買糖。繞了一圈,又繞回家裏。沒進門他就甩開手把我丟下了。而等我進去的時候,他已經興高采烈地又衝出門了。”
“家裏很安靜。我以為沒人。可我還沒吃飯。我很餓。”
“我走進房間。”
“我看見她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一絲不掛。”
“噢,不對,那個時候我還沒學會這個成語。”
阮舒笑著糾正完自己,忽然又沒了下文。
整段話,除了“我”,就是“TA”,其實應該挺容易讓聽的人犯糊塗的。
所以她更像是在自說自話。
然而沉默許久之後,她卻是從他的懷裏仰頭看他,笑得明媚:“三哥,你說他們是在做什麼勾當呢?”
傅令元垂眸與她對視,目光是完全不見底的深邃與黑沉。
指腹輕輕地逡巡在她的臉龐上緩緩摩挲。
少頃,他才回答:“不用知道。”
隨即他揚唇,“你隻要知道,我接下來要吻你了。”
“好……”阮舒閉上眼睛。
傅令元低頭,碾壓上她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