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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以前在五星級酒店當過廚師。”
阮舒聞言詫異地挑眉,自發腦補出五大三粗的趙十三穿廚師服的模樣,怎麼都感覺極其違和。
“不相信?”傅令元拿斜眼瞧她,“以後總有機會能讓你嚐到他的手藝。”
旋即,他的視線下移,盯著她的腳:“痛不痛?”
小道是鵝卵石鋪成的,難免顛腳,走多了腳底板容易痛。阮舒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腳上的薄底單鞋,再看看他腳上的布洛克鞋,反問:“你痛不痛?”
傅令元捏了捏她的手:“我的鞋底比你的厚,你覺得呢?”
“多走走石子路,養生。”阮舒笑笑,“不是說,腳上分布著很多穴位,如果感到腳痛,就代表穴位相對應的內髒器官出了問題,提醒人注意健康。”
她記得,自己最近一次走石子路,還是年前被擄去榮城傅家老宅,陪傅鬆魁的那一遭。想想傅鬆魁當時的穩健步履,正貼合常言所道的“老當益壯”。
便聽傅令元勾唇:“傅太太在說自己有病?”
“……”阮舒抿唇建議,“三哥要不要脫了鞋子踩著走走,也檢查檢查自己有沒有暗疾。”
傅令元眼裏頓時閃過一絲玩味兒:“我若是有暗疾,那也是被你給搞出來的。”
“……”
回去的時候,離開鵝卵石路,踩回平整的水泥地上,阮舒才發現,腳底板比自己以為的還要疼。
她的步子明顯慢下來,傅令元看穿,一副“叫你逞強”的取笑表情,然後便屈腿彎腰,示意要背她。
阮舒記得他手臂拉傷的事:“沒問題麼?”
“就你這點重量,能有什麼問題?”傅令元輕笑,“傅太太別把自己的丈夫當是紙糊的。”
阮舒不再不客氣,當即利落地爬上去。
他的肩很寬,背部挺拔,她幾天前剛享受過這樣的待遇,彼時便覺這樣的背,十分適合用來背人。
天氣不同,情境也不同。
可他的背卻是同樣的寬闊與溫暖,令人無由地生出安全感。
阮舒摟著他的脖子伏趴著,和那天在他背上時一樣,很快有了困意。
*
困意在發現自己被抱進浴缸裏時,驟然消失。阮舒條件反射地撲騰了兩下水,頭頂即刻傳來傅令元的苛責:“你小心點手。”
阮舒在水裏縮了縮身體,蹙眉:“你在幹什麼?”
傅令元正拎開她那隻受傷的手臂擱浴缸外頭,聞言斜斜揚唇:“幫你洗澡。你以為是在幹嘛?”
阮舒抿抿唇:“謝謝三哥。我自己可以。”
傅令元卻是對她的婉拒置若罔聞,也不知從哪弄來了個小馬紮,坐在浴缸旁,臉上的笑容緩緩的,有點懶,說:“傅太太別客氣,你也幫我洗過。”
她貌似隻是幫他擦了個背而已……阮舒回憶著。
然而傅令元已經開始動手。
阮舒心裏滿是警惕——沒辦法,以他以往的表現來看,她怎麼都沒法相信,他隻是純粹地幫她洗澡而已。
她的視線凝定在傅令元的臉上,他並沒有什麼特殊表情,她隻再次在他的眉宇間看到了專注。
她突然覺得,自己現在好像一個小孩子,生活沒法自理,要由別人代勞。
阮舒不覺唇角微彎,身心放鬆下來,任由他愛怎樣怎樣。
她恍恍惚惚地意識到一件事,和他在一起之後,自己的惰性似乎漸長。以前但凡能親力親為的,她並不習慣假他人之手。
阮舒凝回焦聚盯著他。
傅令元同樣在看她。
他的眼睛黑黑的。
她的瞳仁烏烏的。
阮舒看似麵無波瀾,卻是無意識地舔舔唇,伸出沒有受傷的那隻手,欲圖接過浴球:“我、我自己來。”
出口後,她發現自己的舌頭竟是打了一下結。
傅令元沒有把浴球給她,洞若明火地眯眸,饒有趣味地笑:“傅太太在害羞。”
用的是肯定句。
阮舒莫名感覺臉頰有種陌生的發燙感。
她從來都不會有諸如羞澀、難為情之類的感覺。
而且其實她知道,這也並非他第一次這麼做——之前每回做著做著她就暈過去,醒來時自己的身體永遠是幹淨的。
她也鬧不明白自己究竟是不是在害羞,隻是……
或許因為是第一次在清醒的狀態下,她有點不適應,總感覺哪裏怪怪的。
比起他眼裏對她有欲、色的情況,眼下他平靜無波,反而令她不自在。
傅令元撥開她的手,低低地笑:“馬上就好了。傅太太隻管享受我的服務。”
阮舒不自覺地別開了一下臉,擰起眉心,暗暗沉了沉幾口氣。
洗完後,明明可以叫她自己站起來,他卻偏偏將她從浴缸裏抱出來。
阮舒幽幽盯著他:“三哥這樣伺候一個女人,不覺得太屈尊降貴了麼?”
傅令元眉梢稍抬,睨她:“給自己的女人洗澡,怎麼就屈尊降貴了?”
阮舒淺淺牽牽唇角。
傅令元對她這樣的反應似乎並滿意,手指勾起她的下巴:“傅太太專屬的待遇,你別不稀罕。”
“很多事情,是隻和自己的老婆做的。”他幽靜地看她,嘴角不經意地微勾著,“比如愛。”
她以為他要說什麼,結果還是繞到做、愛這件事上。仿佛任何事情,經過他的腦回路,都能和肉、欲扯上關係。阮舒低垂眼簾,嘲弄勾唇。
而傅令元的話貼在她的耳邊繼續:“阮阮,在我眼裏,我們的每一次不是在上、床,而是在做、愛。”
阮舒心間莫名一絞,抬眸凝他。
傅令元黑眸深深,熨燙的手掌摟過她的腦袋,避開她額頭上的紗布,輕輕地吻了一下。
旋即,他扳過她的肩,將她推出浴室,單手按在門上,散漫地笑:“該我自己洗澡了,別再在我麵前晃。”
說罷,他關上門。
阮舒裹著浴巾,站著沒動。
愛……?
她有一瞬間的茫然。
多麼美好又陌生的字眼……
*
傅令元從浴室裏出來後,發現床上的阮舒弓著身體蜷縮成一團,蒼白的臉色近乎透明,櫻色的唇發白,眉心緊蹙,額角有冷汗在流。
他臉色微變,幾乎是第一時間奔上前:“怎麼了?”
“沒事,剛發現來例假,躺一會兒就好了。”話雖如此,可她的聲音完全是虛的。
傅令元立馬要抱起她:“去醫院。”
阮舒拂開他的手:“不用。沒什麼好去醫院的。我隻想躺會兒,你別吵我。”
她的語氣堅持,有點惱,最後四個字還有點煩他的意味。
全然不像她平日無論怎樣都會端著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