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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舒稍一頓,思緒飛快地運轉,合計著她若能和陸振華的這位新寵交好,多少對傅令元都是有幫助的吧?
主要是,目前為止,她在孟歡身上並未發現令她厭煩的點,假如換成汪裳裳,她連一秒鍾都懶得處。
心念電轉之後,很快有了決定。
“我確實也還沒吃早點。”阮舒淡淡彎唇,“孟秘書這裏的茶,肯定都是好茶。”
孟歡莞爾:“阮小姐如果有喜歡的茶葉,一會兒可以帶一些回去。”
“先謝謝孟秘書了。”阮舒清淺地笑,回頭讓趙十三先打發兩位醫護回去九思那兒。
在陸振華的住所裏,趙十三是不能隨身跟的,尤其阮舒還是和孟秘書相處。所以在一樓,趙十三便止步了。況且在眼下這情況,也犯不著擔心她有什麼危險。
早餐的地點是三樓的大陽台,設計成半開放式,封閉的那一半放著舒適的吊椅和滿架子的書,以及其它一些零零總總的東西,有邊角的家具特別少,桌子放的都是圓桌,偶爾一兩處不可避免有角的地方,全部都被用柔軟的塑料沫包起來的。
一看便知是專門留給孟歡的活動場所。
露天那一半的區域,桌子上,傭人已經開始把幫孟歡時刻溫著的早餐一樣樣地送上來。
阮舒敏感地聞到了些許疑似辣椒的氣息。
待隨孟歡一起坐到桌前,傭人們把蓋子打開後,辣椒味完全彌散開來,阮舒盯著滿桌子大半的辣菜,不禁額角抽搐。
豈止是簡單的辣菜?密密麻麻覆蓋的那辣椒段,或者潑的那紅油,完全令人懷疑這到底是吃飯還是吃辣椒。
察覺她的表情,孟歡淡笑,解釋道:“阮小姐別嚇著,我也是沒有辦法。孕婦的口味是比較古怪一點。我以前沒有吃辣的習慣,也不怎麼能吃辣,可是自從懷孕以後,對辣椒有種自己都沒有辦法控製的變態執著。一天三餐都必須有辣椒,而且必須超級辣,否則我根本不會有胃口吃東西。尤其隨著月份越來越來,對辣的要求也更高。”
“這樣對孩子不會有傷害?”阮舒好奇。
“起初陸爺也有這方麵的擔憂,但沈醫生有在一直跟進我身體的數據,說是控製好量,就沒有問題。我的妊娠反應比較嚴重,懷孕初期基本吃什麼吐什麼,胃口特別差。開始吃辣椒之後才有所改善。陸爺也是發現了這點,所以便開始由著我,每天廚房的飯菜還是變著花樣做,但送到我麵前的,無論什麼菜都會放很多辣椒。”孟歡指了指這一桌,“就是阮小姐現在所看到的。”
阮舒麵上牽牽唇角點頭,內心則是:“……”
好在,緊接便聽孟歡道:“我已經讓廚房準備正常的菜品給阮小姐了。”
旋即她示意在旁伺候的傭人把沒有辣椒的兩三盤糕點挪到阮舒麵前,招待道:“阮小姐自行隨意,不必和我客氣。”
“這辣的程度,一般人承受不了,當然,阮小姐如果想要嚐試,我十分樂意。”她淡淡笑笑,“陸爺最初是打算陪我一起吃辣的,可是隻嚐試了一次,他就受不了,放棄了。”
“陸爺都受不了,我肯定更不行。”阮舒麵露佩服之色,“要不怎麼總說要生孩子不容易,母親是偉大的?整個孕期女人都在遭罪,要為了孩子犧牲很多自己的很多東西。”
“阮小姐現在就有這樣的意識,等和傅先生有了自己的孩子,感觸應該會更深。”孟歡說著,低頭摸自己圓圓的肚子。
阮舒眸光輕閃,原本置於膝蓋上的手指蜷了蜷,緩緩地往上移到自己的小腹上,輕輕地覆了一下。
很快手鬆開,順勢抬起到桌麵上來,她端起杯子裏的果汁喝了一口,繼續話題:“常言道‘酸兒辣女’,孟秘書如此偏好辣椒,看來這一胎是小公主的可能性大些。”
開口之前一時晃了神,話出口之後,阮舒便在心中悄然打鼓——這句話極其不妥當。
陸家隻有陸少驄一個兒子,卻有三個女兒,陸振華既然老來又得子,肯定更希望添個兒子;再者,如果孟秘書私底下有覬覦陸家的野心,肯定也是希望生兒子,才更有機會和陸少驄爭權奪勢。
她現在卻說她生女兒的可能性大,豈不潑她的冷水?
握緊杯子,阮舒麵色如常地帶著淺淡的笑意。
但見孟歡唇邊的弧度深了些,莞爾:“我和陸爺也認為女兒的可能性大些。正好我們都更喜歡女兒。”
答案和她的推測不一樣,阮舒頗有些意外,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孟歡的表情,然並未看出什麼端倪。一時辨別不出真假。捺下狐疑,她有條不紊地接話:“女兒挺好的。不是說女兒會是母親的貼心棉襖,和父親的感情也可以很好。”
這些說法全是平時聽來的,阮舒沒想到自己有一天需要用到這方麵的耳聞來維持與人閑聊。
卻聽孟歡意味不明道:“我以為阮小姐或許會認為男孩子更好。”
眉心輕跳一下,阮舒目露微惑:“孟秘書何以見得?”
孟歡將吃到一半的一碗疑似油潑麵的東西推到一旁,對她微微一笑,“阮小姐是海城著名的女強人,有抱負的女人,往往都恨不得自己是男兒身,以圖更加痛快地施展拳腳。”
阮舒眉梢稍抬,反問:“孟秘書在三鑫集團工作多年,平台比我高,見識比我廣,身份在業內眾所皆知,也在‘女強人’之列,那麼孟秘書是否也恨不得自己是男兒身,以實現自己的抱負?”
孟歡看著她,眼裏劃過一絲笑意。
阮舒手裏撚了點玫瑰餅送進嘴裏,咀嚼之後咽下,也笑笑。
孟歡吩咐廚房準備的正常菜品在這時端上桌。
考慮得十分周全,中西餐都有。阮舒不客氣地憑著自己的喜好挑了一些吃。
其中有一盅湯碗,打開蓋後才發現是海鮮湯,她第一時間就重新蓋回去了,但氣味兒還是不可避免地衝進鼻息間。
“怎麼了阮小姐?”孟歡瞥了眼被她匆匆合上的盅蓋,“不喜歡吃海鮮?”
阮舒淡笑默認,端起果汁喝了一口,試圖壓下被海鮮湯的氣味人所誘發的惡心感。
然而放下杯子時,她還是忍不住捂了嘴:“麻煩借洗手間用一下。”
見她臉色難看,孟歡沒多問,立馬給她指了位置。
“抱歉。”說著阮舒便匆匆離席,快速地奔進洗手間。
剛剛吃進肚子裏的東西,吐掉了大半,連帶著力氣一起。
折騰了有一會兒,才覺不適感褪去。
阮舒擰開手龍頭洗手,透過鏡子盯著自己的小腹,長長地呼出一口濁氣。
打開門,從洗手間裏出來,孟歡已經從外麵露天的桌子進到裏頭來,坐在沙發上。
“阮小姐,你還好麼?”她站起,麵露關切。
阮舒搖搖頭:“我這兩天腸胃不太舒服,可能有點水土不服?”
“確定是腸胃不舒服?我讓沈醫生上來給你看看?”孟歡問。
阮舒笑著再次搖頭:“不用,我的腸胃一直有問題,也一直在調理。”
孟歡遲疑著略略點頭。
“有紙巾麼?”阮舒詢,示意自己濕噠噠的手。
孟歡指了指吊椅前的那張玻璃圓桌。
阮舒往圓桌行去,身後傳來孟歡的笑言:“阮小姐吐成這樣,倒是叫我想起我懷孕初期的樣子。”
“孕吐?”阮舒無恙地接話,佯裝好奇。
“是。”稍一頓,孟歡提醒,“阮小姐沒有懷孕的經驗,平時還是多留點心比較好。很多人都是稀裏糊塗後知後覺的。我早前聽少驄說,你和傅先生在備孕,不是麼?”
阮舒回頭對孟歡笑笑:“謝謝。”
說著她去抽紙巾盒裏的紙巾。
玻璃圓桌上疊了好幾本書,有閑暇的讀物也有專業的刊物,旁邊還有許多的文件夾,有的資料尚攤開著。猜測孟歡和陸振華可能有在這裏辦公。
視線無意間一掃,在攤開的那份資料上,阮舒看見了陳璽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