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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命帶孤寡終須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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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出的是先前那位小沙彌的聲音:“女施主,一燈大師有請。”

阮舒愣怔——欸?一燈大師?難道不是騙她的麼?

聞野在這時鬆開她。

阮舒目露狐疑地看他。

“不是要見老禿驢?現在又不去了?”聞野把玩著她的防狼電棒,拇指在開關上來來回回地摁,一會兒開一會兒關的。

外麵的小沙彌沒有聽到她的回應,又敲了敲門:“女施主?”

阮舒也不欲在此多加逗留,冷著目光掠過他,飛快地去應門。

“謝謝小師傅。”

道了謝,她緊跟著小沙彌便走,甚至不放心地回頭瞄了一眼,沒見聞野人,她才鬆了神經。

這回前往的是距離禪房很近的一個殿室,殿室內剛結束一場開光儀式,而主持這場開光儀式的人便是一燈大師,此時正站在殿門口與事主話別。

事主離開後,一燈大師轉身過來,小沙彌才開口出聲:“師父,那位女施主請來了。”

阮舒連忙雙手合攏稍躬身行禮:“大師。”

“女施主,好久不見,聽聞你昨日找了老衲一天。”一燈大師打了個手勢,示意了某個方向。

阮舒心下微窘,麵上掛著微笑,隨他邊走邊聊:“不好意思大師,我昨天的一些行為著實欠妥,可能打擾到您和寺中的其餘師傅。”

“女施主多慮了。”一燈大師擺擺手,“沒什麼打擾不打擾。佛門之地接納所有有求之人。”

阮舒組織著恰當的措辭,稍加解釋自己的來意:“家母過世做法事那日,大師曾邀我有空可來寺裏與您討教佛法。此外也令有他事求問大師,故此次貿然拜訪。”

一燈大師捋了捋長須:“老衲等女施主很久了。”

阮舒應聲心間微動,不確定他這句話是否另有深意。

便聽一燈大師問:“女施主方才說有事求問,不知為何?”

略略一忖,覺得一開口就奔莊佩妤,過於直接,阮舒先撿了個話題:“前陣子來寺裏,在姻緣樹下與大師偶遇時,大師曾告知我與我丈夫姻緣坎坷,不知作何解?”

“女施主不是並不信佛緣?”一燈大師反問。

“……”阮舒心下微微一窘。其實當時她確實鄙視這些命理之說,隻是昨天又去姻緣樹那兒時,突然又記起這件事了。剛剛隻想著先聊點別的,隨口就問出口了,結果倒不小心把自己給坑了。

不過這個一燈大師也挺不厚道的,沒事揭穿她做什麼……

一燈大師似並不覺得他的反問對她造成尷尬,笑笑,像是非常了解她的心理似的,確認著問:“女施主真的要聽?”

都到這份上了,阮舒當然得點頭:“大師但說無妨。”

一燈大師長須一捋,不再顧忌:“其實緣由主要出自女施主的生辰八字,是孤辰寡宿同時入命。”

“孤辰寡宿?”阮舒並不懂這個詞彙。

“嗯。孤辰寡宿。”一燈大師娓娓道來,“‘幼而無父曰孤,老而無夫曰寡’,八字術數中有‘男忌孤辰,女忌寡宿’之說,女施主卻是孤辰、寡宿同現,即古書上所言之‘命帶孤寡終須寂。”

阮舒蹙眉,聽得半知半解。

“你既為女命,那麼‘孤辰’於你而言便是為人獨立。而寡宿星五行屬丁火,女命見寡宿,主克夫,尤不喜入命身及夫妻宮,主婚姻不順,有獨身的傾向。往往六親緣分淡薄。若入父母宮,逢凶星,父母不兩全,或得不到關愛;若入子女宮,逢凶星,緣分淡,難有子嗣。””

“老衲之前之所以措辭為‘怕是姻緣坎坷’,是因為還沒有給女施主擺命盤,不確定女施主究竟是否入夫妻宮。正如方才所言,女命最怕寡宿落在夫星之地或日柱的死絕之方,會造成緣分難偕久之憾。”

阮舒愣怔。

一燈大師注視著她的臉,再道:“女施主麵相偏於冷傲,實則內心脆弱,性格多半矛盾多疑,比較執著,但是自私,更有不近人情的一麵,是以容易傷害到他人。”

“另外,女施主眼角下的這顆滴淚痣,按照命理學的說法,同樣有孤星如命之意,常言‘一生流水,一世飄蓬’。”

阮舒聞言下意識地抬起手指,憑借印象摸向臉上那顆痣的位置,腦子裏消化著他一連串聽起來頗為深奧的話,很快總結出他的意思:簡而言之就是說,她會孤獨終老?也就是所謂的“注孤生”?

也不曉得出於什麼心理,她彎起唇角笑了。

不過不得不說,大師就是大師,卜卦算命看八字很有一套——什麼性格矛盾多疑、什麼幼年無父、父母不兩全,她根本無法辯駁;而子孫緣分淡薄的問題,她本就不想生孩子,之前還流過兩個,是否已算應驗?至於婚姻不順,她不正和傅令元在鬧離婚?

她這輩子還沒過完,暫時無法證實自己是否會孤獨終老,但若撇開當初為了林氏而與傅令元簽合同,她同樣也是不打算結婚的。

所以一條條地挑出來理順之後,也用不著擺命盤了。因為無論擺命盤的結果是哪一種,入父母宮還是子女宮抑或最忌諱的夫妻宮,一燈大師的話貌似都會是準的。

阮舒覷他,抿唇,心裏琢磨著,按照慣例,她接下來是不是該問他化解之法?

可一番話聽下來,她其實並沒有覺得自己悲慘,也並不沒有想化解。

一燈大師頓了數秒,像是在等著她的反應。

阮舒便給予他回複:“我明白了,謝謝大師告訴我這些,我還是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捋了一遍自己過往的人生,倒認為這樣的八字很適合我。如果到老真的都是一個人,挺好的,說明我可以無牽無掛自由自在安然自得隨心而活。”

“女施主好心態。”一燈大師聽言捋須一歎,目光明朗,依稀蘊有一絲讚賞,眼神深藏著一種睿智。

頭頂上方的菩提樹茂盛,攜有陰涼。阮舒輕輕彎唇,對他的誇獎回之以沉默。

大概是見她並沒有進一步深入了解八字命理的欲望,一燈大師主動轉了話題:“女施主特意來臥佛寺找老衲,應該不是隻為了這件事?”

“大師通透。”阮舒淺淺一笑,“我今日來,主要是為了問問家母以前的一些事情。”

“女施主想知道什麼?老衲盡可能回答。”一燈大師道。

阮舒先從長明燈入手:“我想請問,我是否可以把家母為我供的那盞長明燈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