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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過不明去向,碗碟也明顯少掉一半。
轉身,傅令元打量冰箱,發現了疑似便利貼的紙麵殘留。
他打開冰箱的上麵保鮮的門——空蕩蕩無一物。
關上。他緊接著打開下麵冷凍的門。
那股腐臭登時愈發濃烈地衝進鼻子裏。
拉開其中一個抽屜。
一塊沒用完的肉被遺忘在這裏麵,腐爛得都辨不清原來的樣子裏。
背著光,傅令元的眼睛黑得能滴出水來似的,靜靜地盯著,一動不動。
許久之後,他閉了閉眼,複重新睜開,動手開始邦她善後。
清理完一切,傅令元進了臥室,掃視一圈,目光停留在皺皺巴巴鋪展開來的被單上。並且屋子裏多了一個新買的電風扇。
腦子裏自發浮現出她吹著電風扇躺在床上睡覺的樣子。
他記得,她嫌這裏熱。
他更記得,決定離婚的那個晚上,在這張床上,她如何在他身下婉轉承歡,汗流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多。
從臥室裏出來,傅令元帶著電腦回到客廳,坐進沙發裏,取出那份案情資料,要打開。
忽地頓住,他先放下在茶幾上,然後掏出煙盒和打火機,先點了一根,吞雲吐霧,緊接著才叼住煙,重新拿起檔案袋,抽出裏麵的東西。
因為案子發生剛沒多久,並不是完整的已整理成檔的卷宗,文字資料比較少,多為現場的照片。
傅令元一點點地翻過去。看到了鐵鏈,看到了皮帶,看到了血,看到了桌麵上淩亂的針頭和藥劑。
最後,剩下的是一個U盤。
U盤插進電腦。
他又給自己點了一根煙,旋即點擊開視頻。
淩晨夜深人靜,客廳裏回蕩著視頻裏皮帶抽打在皮膚上的聲音。
傅令元靜靜地坐著,眼簾垂著,一瞬不眨地盯著畫麵。
手指忽地傳來灼痛。
他轉眸,看到煙卷燒到盡頭。
…………
周圍一片漆黑寂靜,阮舒趴在潮濕陰寒的地麵上,全世界仿佛隻剩下她一個人。
忽然地,有腳步打破了寂靜。她尚未反應過來,皮帶已狠狠抽到她的身、上。
譚飛陰鷙的臉在扭曲在猙獰地笑,手中的皮帶越抽越用力。
疼。還是疼。渾身火灼燒似的,非常疼。
她快要受不住了。
她的手指扣在水泥地麵上,咬緊牙關。
這時,頭一偏,她看到傅令元的身影。
“三哥!”她出聲喊他,她向他求救。
他的身邊卻是站著小雅,兩人親密地相擁離去,對她視而不見。
“他不會來的。”
夢靨般的聲音在空間裏無盡地回響,越來越大聲,越來越大聲,充斥得她的腦子都快要炸了。
驟然睜開眼。
白茫茫的虛光一陣,晃動著光圈。
阮舒雙目無神,頗為呆滯,怔怔了好一會兒,瞳孔緩緩收斂,焦聚隨之回攏。
窗戶外的陽光非常明媚,有風拂動樹枝,樹影憧憧。
這是……在哪裏?
阮舒一時反應不過來。
眼珠子轉悠,她想要看清楚身周的環境,麵前卻是站過來一道高大的身影,擋住了外麵的光,落下陰影。
她的視線往上瞟去,遽然對視上一雙琥珀色的眼睛。
…………
兩天。距離阮舒失蹤已過去兩天。
譚飛做了手術,取了子彈,人已清醒過來,警察來問供,卻是一個字都不願意開口說。直至請來譚家二老,譚飛痛哭流涕,才對自己先前破壞林翰屍體並嫁禍阮舒的事情供認不諱。至於綁架阮舒,即便他不開口,現場的取證已足以對他發起控訴。
對於那天究竟是誰在警察之前闖入地下室帶走阮舒,譚飛表示也一無所知,隻知他自己當時因為聽見有車輪的動靜,打算去查看,一出門立刻被人套了頭打暈,待他醒來,麵對的就是打開在他麵前的激情電影,和對準他的一把黑洞洞的槍口。
譚飛否認有人在背後邦住他逃脫警方的追捕,完全憑他自己,一個人藏匿在地下室的密道生活多日。
而那個躺在譚飛腳邊的陌生男人,他更表示僅僅是自己雇傭來的打手。這個說法和那個陌生男人的口供相一致。
現場搜取到的所有證物,幾乎都對找到阮舒無用。車輪印查過,普通的車子;交通局查過,當晚沒有異常的記錄。帶走阮舒的人,也沒有打來任何電話索要贖金。
整個案子又陷入了停滯不前的境況。
二組組長給馬以的說法是,如果按照一般綁架案的標準去判斷,此時阮舒生命安全恐怕凶多吉少。
榮一將話轉述給陳青洲後,陳青洲又一把將桌麵上的所有物品拂落到地上。
暴動,暴動,還是暴動。
這便是陳青洲三天來的狀態。
罵夠了警察無能,緊接下來應該罵一群手下無能。榮一已做好了準備,陳青洲的手機在此時震動。
瞥了眼屏幕,陳青洲接起:“你現在出來。我們見一麵。”
“想打架,還是想殺了我?”傅令元哧聲。
“殺了你都不夠!”陳青洲直接喊話。
傅令元冷笑:“每天跟光和我喊這些有的沒的,頂屁用!依舊找不到人!”
“你要是找得到人,你現在有空在這裏和我講電話?!”
相互冷嘲熱諷完,兩人一陣長久的沉默。
最後是陳青洲先開口:“你對帶走小阮的那第三方人有沒有頭緒?小阮的生活圈子裏,是不是還有其他我所不知道的交集?她有沒有和你提過什麼?”
她的生活關係著實非常明確,林家、陳家和傅令元。
林家的人,該死的都死了,剩坐牢的林承誌和林妙芙,以及從精神病院消失之後便生死未卜的真林璞,這三人基本可以排除可能性。
而陳家,陳青洲自己清楚明白得很。
傅令元沉吟——兩人的切入點一樣,這個問題同樣是他所在思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