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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2章喝點小酒(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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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個倉庫,也可粗略判斷存放的多半是更昂貴的攻擊性武器。傅令元對它更感興趣,不過雷火堂的堂主打開的是第一個倉庫。

雷火堂堂主:“關公廟修建完畢後,重新清點過物資,然後把東西陸陸續續地搬過來,舊的軍火庫基本停用。所以現在這裏麵除了上一次我們從S先生手中新購置的貨之外,還有一半是以前的東西。”

“嗯。”傅令元淡聲,緩緩地踱步,眼風掃視。霰單槍、衝鋒槍、美式突擊步槍、格洛克手槍、沙漠之鷹手槍等等長短槍兼具,多數是海上驗貨的時候他就見過的。

少頃,傅令元隨手拿起一隻格洛克G19,以飛快地速度轉過身槍口對準雷火堂堂主扣下扳機。

當然,沒有子彈。

因此雷火堂堂主從方才那猝不及防地一瞬間開始便未曾慌亂緊張過:“傅堂主的動作很行雲流水,看來槍法嫻熟。”

傅令元把玩著槍,唇角彎了一下,語氣揶揄:“在滇越邊境那幾年,每天都在拿槍和人拚命,否則哪裏保得住自己的貨?”

加入青門之前,他是單槍匹馬自成一派的,在道上能夠風生水起,最重要的一點便是他在越南的線上十分吃得開。這也是當初他能成功被推任為四海堂堂主的重要考量。這點青門內無人不知。

雷火堂堂主自也心中有數,聞言道:“陸爺領導有方,我們青門在國內基本上沒人敢不給麵子隨便得罪,即便泰國佬和越南仔尋求合作時,也不會太過分。所以我們幾位堂主裏,大多數人都比不得傅堂主在那種隨時可能丟命的槍林彈雨中呆過。”

“都是為了生路。”傅令元放下那支格洛克,雙手抄回褲兜裏,回歸正題,“今晚或者明天,家夥可以先分配下去,大家都熟悉熟悉,別太久沒碰了連怎麼上膛都忘記。”

雷火堂堂主笑了笑:“傅堂主多慮了,我這個堂主平時不是隻管著這些死物閑著的,居安思危,該操練的時間沒一天落下的,強度不比軍隊弱。”

傅令元挑眉看他:“說起軍隊,好像聽說你以前是個軍人?”

“是。很久之前的事情。後來差點活不下去,遇到了陸爺這位伯樂,一手提拔我上來的,今日才有機會和大家共事。”雷火堂堂主對過往簡單地一筆帶過。

“雷堂主太過謙和了。”傅令元唇際一挑,“當年陳璽錯信臥底警察,險些致青門覆滅。多虧了你領舅舅的命令,對外拖住那名臥底警察的後援,又對內鎮壓住陳家的舊部。你是青門得以守住的大功臣。”

雷火堂堂主搖搖頭:“青門是大家在陸爺的帶領下共同守住的。”

湛黑的眸子直視他,傅令元笑容稍顯散漫:“我是晚輩,還有很多需要向各位堂主學習的。尤其雷堂主。上一回去和S交易,和雷堂主已基本了解彼此的脾性,這次舅舅交待給我的任務,多仰仗雷堂主的指教了。”

“傅堂主不要說指教了,我也是領陸爺的命。希望我們配合默契。”雷火堂堂主笑笑,旋即一抬臂,又做了“請”的手勢,道,“傅堂主不妨挪步,我們討論討論配合方案?”

傅令元率先抬步,離開倉庫。

…………

傍晚,與雷火堂堂主告別後,傅令元命趙十三將車子開到關公廟後方連接古長廊的城樓。

登高可望遠。遠處日薄西山。

垂眸,又可見城樓下的河水不疾不徐地奔赴大海。

幾個月前,陸少驄曾圍圈陳青洲於此,企圖剿殺他。

手指輕彈,抖落煙灰,傅令元抬臂,煙嘴湊上唇,吸一口煙,吐出成型的煙圈。

暮色蒼茫,天色漸暗。

趙十三盯著他的背影,悄悄問栗青:“老大為什麼要站在這裏發呆?回去的路上在車裏發呆不是一樣的?還更舒服些,坐著不累。”

栗青:“……”

“老大不是在發呆,是在想事情!”他糾正。

“我知道老大其實是在想事情,但他表麵上看起來就是在發呆。”趙十三指了指河麵,正是此時傅令元的目光所投注的點。說:“我沒拉住繩子,老大和阮姐當時就是從這兒掉河裏的。”

“算你沒傻透。”栗青用的誇獎的語氣,旋即一副洞若明火的表情,“老大既在想事情,也在想阮姐。”

趙十三自然已聽說阮舒遭譚飛綁架後失蹤的事,擠兌栗青:“你說你辦的什麼事?都半個多月了,也找不到阮姐。”

“……”栗青嗬嗬一笑,“你行你來辦這事兒試試?”

不等趙十三反應,那邊傅令元手指用力一彈,抽完的煙頭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弧線,然後快速地垂直往下落。

“走吧。”傅令元轉過身來。

栗青和趙十三停止閑聊,挺直腰板凝回神。

傅令元行了幾步卻是忽地又停下來,眸子眯起,微微揚下巴朝某個方向點了點。

循著望過去,入目的是關公廟的周邊,接壤最近之處有兩三座民居院落。栗青和趙十三均不知他具體所指。

“大長老的家。”傅令元抿著唇,逆著光的側臉平靜,未有波動。

栗青和趙十三彼此無聲地交換一個眼神。

“你就先不用跟我們回去了。”傅令元看著趙十三,“明天我會遣一批兄弟過來,你就留著靖灃等他們,彙合後帶他們去找雷火堂的堂主,該做些什麼,暫且聽從他的調配。過兩天我再給你布置新任務。”

雖然有些懵,但趙十三沒多問,隻領命:“是,老大。”

…………

一路平穩地離開靖灃。

傅令元照舊沉默地若有所思,於腿上掂著手機。

車廂內沒有開燈。

窗外時不時掠過的流光溢彩在他冷寂沉硬的麵容上投落斑駁的影子。

差不多快抵達海城市中心範圍內時,傅令元終是停下動作,翻開號碼薄,發了條消息。

複,他抬頭,吩咐栗青:“老北街的河壩。”

嗯?栗青狐疑,通過後視鏡瞥了眼自家老大,按要求默默地在下一個路口時打轉方向盤更改路線。

…………

謹慎起見,榮一並沒有把車直接開到老北街的河壩,隔著一段路程便停了,邊掏出手機準備打電話,邊對後座裏的陳青洲道:“二爺稍等,已經讓手底下的人先行前往排查環境,等確認之後您再——”

“不用了。”陳青洲打斷,淡淡道,“你也不用跟在我身邊,我自己過去。不會有事的。”

榮一一愣。

陳青洲已兀自推開車門下車。

“二爺!”榮一急急跟下車,打算追上去,好歹提醒他身上記得帶槍。

“別什麼二爺不二爺的了。”栗青用聲音將他自己從黑暗中勾勒出來,雙手抱臂靠在隱於暗處的車身上,“你擔心你家二爺,我還關心我家老大呢。”

榮一又一愣,隱約明白過來什麼,頓時駐了足。

…………

這附近因為地理條件問題,始終沒有得到開發,是以即便相隔十年,也未有太大的變化。

不過其實陳青洲也並不記得它的原貌,畢竟他隻來過這裏一次,而且是誤打誤撞過來的,當時也像現在這般明月當空。

蘆葦叢比以前茂密,夏日更是生長得旺盛。

陳青洲花費了點時間,才找對位置。

河壩對岸是海城繁華的璀璨燈火,倒影於河麵,隨著微風的吹皺而輕輕搖曳。同時高高的蘆葦枝幹也擺動著發出嘩嘩的枝葉摩擦聲。

蘆葦叢間平坦的一截堤壩上,敞開一小塊廓形的光,一道人影逆光席地而坐,肩背挺拓,稍側著身體,一隻手蜷曲起手指,扣住透明高酒瓶的細窄瓶口。另外單隻手臂撐在地麵,姿勢閑恣散漫。

甚至也彰顯出一絲許久不曾在他身上見過的痞氣。

確實“許久”。

而且是很久。

陳青洲眼瞳微斂。

具體記不清楚了,大概十多年了吧。

十多年前頭一回見到的那個少年,完全就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一個人單挑十幾個打手,都鼻青臉腫麵目全非了,還搖搖欲墜地站在中央,衝周圍的人喊著:“來啊!再來啊!來一個我打趴一個!來兩個我打趴一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