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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6章卦不敢算盡(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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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著頂帽子,帽簷更是低低的,垂著頭,不抬臉看人,隻露出一截下巴。他的衣著非常嘻哈風,嘴裏咀嚼著口香糖,耳朵裏塞了耳麥,應該是在聽音樂,嘴裏還輕輕地跟著哼,手和腳都幅度很小地做著舞蹈動作。

黃金榮示意手下推開些他輪椅的位置,不給人家擋道。

年輕男人就著空隙走進電梯,靠到一邊的轎廂壁。

黃金榮沒太在意對方,兀自竭力克製咳嗽,算是稍微壓下,心裏琢磨著難解的疑慮——青門細分的堂口不少,但最大也是最重要的堂口一共隻六個。他自己掌權忠義堂,為首的四海堂的堂主是傅令元,今天是伴郎團的一員,應該一起去接新娘了。可其餘四堂的堂主呢?竟一個未見。

不僅如此,還有長老會的五位長老,除去大長老可能暫時還留在靖灃的家裏等著接親,那其餘四位長老呢?同樣一個未見。

以及……

黃金榮回憶著方才在樓下之所見的人,進一步察覺,還有幾個青門內的要職人員也沒有蹤影。

陸振華如今是青門的領導人,做為壓軸實屬正常,但這些人難道集體約好晚點到場?

太過巧合就不是巧合了!

一定有什麼古怪!一定有什麼古怪!

未及多想,大概因為思緒湧動,黃金榮又被一陣劇烈的咳嗽席卷,久久無法停歇,咳著咳著,就又有一口痰急迫要清出喉嚨。

這種場合沒有痰盂,手下連忙去掏紙巾,卻沒掏出來東西來。

眼看黃金榮馬上就要忍不住直接吐到地上,一旁的年輕男人及時遞出一塊手帕。

情況緊急,黃金榮想也不想本能地接過,彎著腰背捂住嘴,身體一震一顫的,感覺整個人非常地辛苦。

手下給黃金榮順著後背,朝年輕男人表達感謝。

年輕男人沒有什麼反應,隻視線落在輪椅上的黃金榮,盯了好長一陣子。見黃金榮的咳嗽好像即將消停,他這才去摁樓層鍵。

很快抵達,年輕男人一聲不吭地離開電梯。

黃金榮緩過勁兒,直起腰板,隻來得及瞥見消失在漸漸閉合的電梯門外的背影。

“榮叔,您好些沒有?有沒有哪裏特別不舒服?”他這是從醫院裏專門請假一天出來的,陳青洲交待過要隨時時刻留意他的狀況,手下不敢掉以輕心。

“無礙無礙。”黃金榮擺擺手。

“我幫您把手帕丟了吧。”說著,手下從黃金榮手中拿過。

“等等!”黃金榮猛地吼一嗓子。

手下尚未來得及反應,手帕已重新被他奪回手中。

黃金榮愣愣地打量,不瞬異常激動地問:“人呢?!人呢?!”

喊話間他就急急地從輪椅裏往電梯門撲去。

“榮叔!”手下即刻扶穩黃金榮,明白過來黃金榮要找的約莫是方才遞手帕的那名男子,馬上去摁電梯鍵。

隻隔了三四層樓的十幾秒時間,黃金榮根本坐不住,扶著轎廂站起身,也不管手帕裏剛被他吐過一大口痰,隻緊緊攥在手心裏,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神情古怪得很,似難以置信,嘴唇甚至輕輕抖動。

電梯一停,不等門完全打開,黃金榮便迫不及待地踉蹌出去,站在空無一人的過道上左右張望:“在哪裏?!人在哪裏?!你確定他在這裏下去的?!人呢?!”

“榮叔你不要著急!我馬上通知兄弟們去找!”手下即刻安撫。

黃金榮任由手下攙著他,因心緒無法平靜,呼吸聲急促而沉重,拉鋸子似的。

…………

臥佛寺。

早課結束,僧人們陸續離開大殿。

聞野盤坐在蒲團上,打著嗬欠,舒展開懶腰,然後才慢悠悠地起身。

經書從身上掉落,他彎腰撿起,揣在一隻手裏,另外一隻手按在後頸處,搖頭晃腦地活絡脖子。

跨出大殿,他沿著走廊徑直朝某個方向行去,直至禪房門口駐足。兩隻腳都踩在門檻上,微揚下頷,睨一眼一燈的背影,然後才拖著步子往裏走,一屁股墩到一燈對麵的位置,脫掉鞋,雙腳全收到塌上。

姿勢卻並非端坐,而斜斜地臥躺,曲起右腳高高搭在左腳上,亙在一燈的麵前,故意一晃一晃一晃的。

一燈置若罔見,專注於桌麵上的三枚古銅錢,在算卦擺盤。

聞野饒有趣味似的看了許久,在一燈新一次停下挪移時,他伸手到桌麵,摸走其中一枚古銅錢。

外圓內方,“鹹豐元寶”四個繁體字赫然,因為被使用的次數不少,表麵倒是光滑。

聞野掂著,語氣不明地感慨:“老莊家的破銅爛鐵,也就剩這點作用了。”

言畢,他坐起,身體前傾,手肘往桌麵一撐,手掌支著下巴托住腦袋看著一燈,另外一隻手將那枚古銅錢拍回桌上:“喂,老禿驢,聽說你兼職算命先生,算得很準?”

一燈捋著長須:“你知我不知,你不知我知。吉凶禍福我知,一二三四不知。”

“噢?”聞野眯眸,“那你就給卜一卦,今日海城是吉是凶?”

一燈回視他:“思慮未起,鬼神莫知。”

“嘁,”聞野輕哧,“你自己招搖撞騙算不出來就算不出來唄,非得說是我不夠心誠。”

一燈但笑不語。

聞野把玩著三枚古銅錢,忽然合掌搖晃著將它們擲入卦盤之中。

“六爻才成一卦是麼……”他低聲,似在確認,旋即掀眼皮瞅一燈,“莊爻的名字就是因為你自己兼職算命先生所以順手一取的吧……”

…………

呂品沒再管她了,丟她下車後就揚長而去。

阮舒撐著他給的雨傘,站在酒店前方,蹙著眉心沒有動彈。

原來陳青洲的婚禮就在今天,她忽然懷疑,她能在今天這個日子下山,是不是聞野故意的?否則怎麼還特意要呂品送她來這裏?

她和陳青洲的關係是不可見人的,聞野明知如此還說什麼“妹妹參加哥哥的婚禮”,他究竟幾個意思?僅僅為了嘲諷她麼?

她猜不透。

可她知道,自己沒有身份出席陳青洲的婚禮。

她本來也沒打算出席,是呂品強行帶她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