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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被告知之後,她也後知後覺地恍然,之前和莊荒年麵對麵近距離地坐著時,為何略感莊荒年的胡子和毛發幹淨得怪異……
聞野在這時又出聲:“準備準備,明天去見莊滿倉最後一麵。”
最後一麵……?阮舒問:“他挨不住了?”
聞野冷笑:“是時候該讓他去死了。”
事不關己。阮舒麵無表情。
聞野再開口:“喜歡‘莊舒’還是‘莊阮舒’?”
冠莊姓之後的名字……?阮舒顰眉:“沒有其他選擇?”
“你不嫌麻煩的話,可以自己想一個。”
“……”
確實嫌麻煩。忖兩秒,阮舒答:“莊阮舒。”
“理由?”
難得聞野反過來好奇她,阮舒自然也要吊他的胃口。
聞野嗤聲冷嗬嗬,評價:“難聽。”
兩個都難聽。阮舒腹誹。
聞野兀自抱臂轉身離開客廳,用背影道:“剛量過的身材數據,別等衣服做好送過來,又不合身。”
“……”
莊爻恰好與聞野錯身走進來,關切:“怎麼了姐?聞野又對你不禮貌了?”
“不是。”阮舒搖搖頭。
莊爻已瞧見她麵前的打包盒,怔一下,有所了然地回頭望向拉門的另外一邊,再看回來:“既然有宵夜,姐你就吃點。我懷疑你是不是剛來江城所以水土不服,這兩天都沒見你吃多少東西。今天的晚飯更吃得少得可憐。”
邊說著,他走過來,主動幫她拆解餐盒袋。
其實依舊不怎麼想吃,不過阮舒未拒絕。
袋子拆開後,一陣撲鼻的酸辣味兒。
酸辣味兒,照理十分開胃。
阮舒嗅著,覺得挺香的,然而……
莊爻雖不知她對辣椒過敏,但知她的飲食習慣是不碰辣的,見狀立時尷尬,馬上就把袋子重新係好,轉而建議:“這個涼了。要不還是我去給姐你煮點熱乎的東西吃。冰箱裏有——”
“不用了。謝謝。”阮舒淡淡一抿唇,自沙發起身,“吃了晚上胃不容易消化。我先回房,你們也早點休息。”
“好。晚安,姐。”莊爻目送她的背影飄走,轉眸回來,拎起袋子下了房車,要去丟垃圾桶。
聞野迎麵正碰上,猛地扣住他的手:“幹什麼?她又耍大牌?想餓死?”
“不了解她的口味,就不要瞎買東西給她添堵!”莊爻用力甩開他。
“嗬嗬,”聞野哂笑,嘲諷,“嗯,是,我當然不了解。你最了解。你最了解,她照樣每天吃不進去。”
莊爻的刀剛拔出個口子尚未來得及亮。
聞野率先一手揪住他的衣領,靠他極近,另外一手用槍身把他握刀的手堵回去,有意無意地朝沙灘區域範圍外的某個方向瞟一眼,哼聲:“想被警察招呼進局子?”
…………
主臥。
阮舒呆立原地,後脊背貼靠著門板,感覺鼻息間尚縈繞殘留的酸辣味兒,腦子裏浮光掠影。
陳青洲……
以後再沒有其他人,和她一樣對辣椒過敏了……
摸索著,她走向床邊,直接躺上去。
回憶又刹不住車了……
手指蜷成拳頭,錘了錘腦門。
無果。
阮舒從床上爬起來,蹲身到櫃子裏,取出一瓶酒——聞野的那瓶烈酒,那天晚上沒有喝完,還剩大半瓶。白天她自行拿進來了……
杯子也有,她特意準備的。
隻差冰塊。
但也沒辦法。條件不允許。
倒好一杯酒,阮舒坐到書桌前,攤開《金剛經》,鋪展新的紙頁。
先喝一口。
感覺五髒六腑被酒嗆得發麻。
她不禁打個激靈。
拿起筆開始謄抄之前,她忽地嘲諷想,自己這兒是否也勉強能夠得上“酒肉穿腸過,佛主心中留”?
…………
“翹姐,你要的早餐。”
“謝了。”褚翹從窗口接過,隨手先丟一旁的椅座裏,然後舒展開一個懶腰,搓了搓疲倦的臉。
幫她送早餐的同事多嘴問一句:“為什麼還要盯這輛房車?昨天莊家的人不已經出麵了?”
“誰說我盯這輛房車了?我是為了看海邊的日出。”褚翹懶懶,取出漱口水咕嚕咕嚕。
同事也不揭穿她:“行兒,那你慢慢看日出吧。我先去局裏了,你小心別攤上大事就好。”
褚翹的頭伸在車窗外麵,“呸”地一聲把嘴裏的漱口水吐到路邊的草叢裏。
坐正回車裏,她抽紙巾擦嘴,瞥見手機,頓了一下,然後拿起來,躊躇地翻開號碼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