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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需要你教我做事。”聞野捉住她的手,眼神陰鷙,“我就是喜歡逗你玩兒,又怎樣?”
阮舒沒說話,盯著他的臉看半秒,毫無征兆地抬起雙臂,摟上他的脖頸,貼上他的身體,抱住他。
聞野愣怔,下一瞬奮力推開她。
雖早有預料,並已做好心理準備,但他刹那間的力道特別大,阮舒重重地撞上轎廂壁,痛得她直皺眉。
而聞野正在暴跳:“你幹什麼?!”
嗬嗬。幸好還是和之前一樣推開她了。要不惹上這種人,還真有點棘手。阮舒心底冷笑,麵上神色不改,輕扯嘴角,漠然地回答:“我也在逗你玩兒。”
聞野的槍重新杵起來。
這對如今的阮舒而言,自然已不具任何威脅力:“現在殺了我,你前麵那麼多事,就白折騰了。”
鈍鈍別開臉,她重新去摁鍵。
停定已久的電梯門打開。
阮舒從容淡定地走出去。
莊爻和榮一兩人正巧剛剛滿臉焦慮地趕過來。
“大小姐!”
“姐!四處找不到你們!我還以為——”
未完的話在發現轎廂裏的聞野舉著槍時停住,莊爻眼神頓時陡峭:“你又發什麼瘋?!”
榮一滿麵警惕地護住阮舒。
聞野在轎廂裏黑著臉,不出來也不吭聲,隻盯著阮舒。
阮舒無視他,揉了揉太陽穴,喚上榮一:“我累了,回家吧。反正相親的結果已經有了,就這樣吧。”
榮一不同意:“大小姐你不能和聞野結婚!”
“和他結婚?”莊爻卻是怔了一怔,質問聞野,“你要和我姐結婚?!”
阮舒應聲挑眉——怎麼?這兩人沒有完全通好氣?剛剛的反應,莊爻分明知道這位“小年輕”是聞野變裝的。但現在看來,並不知道這位“小年輕”要成為她的未婚夫?
“你現在暫時歸我管,我不需要事無巨細地向你彙報。”聞野冷笑,直接關了電梯門。
莊爻撇回臉來:“姐,我會去幫你弄清楚的!”
“隨便。”阮舒不甚在意,略略一頓,狀似不經意地問,“你之前去哪裏了?”
她落在他臉上的目光分明洞若明火。
莊爻心裏多半有數,便也不遮掩:“和栗青‘打架’。”
“輸了。”要不怎麼傅令元能順利找到她?
“最後沒讓他占到太多好處。”莊爻的語氣隱隱諳有不甘。
“噢。”阮舒眼瞳清淺,看著莊爻和榮一,淡淡一笑,“辛苦你們,為了我和傅令元的見麵,做了那麼多事。或許下次你們事先通好氣,比較好。”
兩人表情皆微微變化。
尤其榮一,急急跟在阮舒身後道歉:“大小姐,對不起。”
“對不起我什麼?”阮舒飄似的走向其他的普通電梯。
“對不起沒能成功阻止姓傅的找到您!”榮一情緒起伏。
“他找到我了又怎樣?”阮舒問。
榮一啞然,說不出話。
阮舒站在前麵,通過鏡麵看著後麵的他,眼風平靜:“所以你也在擔心,他會影響我想為陳家報仇的心?”
“不!”榮一搖搖頭,“我相信大小姐不會忘記二爺如何慘死!不會放棄榮叔!不會不顧晏西小少爺!”
阮舒抿唇,邁入剛打開的電梯門,低垂眼簾遮擋眸底的那抹嘲弄——他的措辭“我相信”,究竟是他真的相信,還是在間接地再一遍提醒她?就像他在傅令元麵前故意說那般組織語言。
終歸……無論聞野、莊爻、榮一,都不相信她已經抹掉傅令元……
好像。
連她自己。
都無法確信……
…………
趙十三從樓下趕回來樓上的套房,問守在客廳裏的栗青:“老大呢?”
栗青朝緊閉的房門努努嘴:“已經休息了。”
“啊?解酒藥不吃了嗎?”趙十三剛去又新買的。
栗青幫他收起來:“留著之後用。”
趙十三撓了撓腦勺,咕噥:“本來還打算向老大彙報,十分鍾前在路邊看到戴大胡子的榮一開車栽阮姐走了。”
栗青怪責起趙十三:“你就不能把榮一幹脆利落地解決!或者多拖延些時間也行啊!”
趙十三也反過來怪責栗青:“你怎麼不說你自己?說好的能停十分鍾!結果五分鍾沒滿就亮了!”
“榮一是你哥哥,說到底就是你又故意放水吧?”栗青哼了哼,“上一次在靖灃,如果不是因為你,榮一怎麼可能下落不明?結果還跑去阮姐身邊了?!他都已經保住命了,你還想怎樣?”
那件事是趙十三心中的刺,粗獷的臉被說得紫漲,反懟:“你的技術比不上莊爻!落了下風!”
“你——”栗青蹭地從沙發裏起身,瞪著他,忍了兩三秒,終是壓下了火氣,不與他繼續爭吵。
沒了對手,趙十三自然也歇了戰。
兩人聳拉著腦袋,一聲不吭地在客廳裏坐了半刻,目光一致地投向傅令元的房間,再默默地轉回臉,相對更無言。
…………
阮舒回到莊宅,難得地沒有先去書房,而直接回了臥室。
從浴室裏出來時,聽見外麵模模糊糊傳出莊荒年的聲音,似在詢問榮一可以見她。
之前已交待過榮一。
她沒理會。
爬上床,蓋上被子,蒙上頭,什麼也不想地閉上眼睛。
…………
她睜開眼睛。
從床上坐起來。
房間裏漆黑一片。
心口像蒙了一層保鮮膜,透不過氣。
怔怔發了許久的呆,腦中最後出現的陳青洲被大火包裹的畫麵才消弭無形。
她以為可能才淩晨。
摸了手機一瞧,卻發現已下午兩點多鍾。
摸了摸額頭的汗,阮舒赤著腳下床,走到窗前,拉開厚厚的黑窗簾。
冬日燦爛的暖陽頓時透過玻璃灑滿整個房間。
乍然之下,十分刺目。
阮舒抬起手,遮擋在額頭上,安安靜靜地站立不動。
雖然整個人都被陽光籠罩,但可能畢竟隔著窗戶玻璃,也或許這座老宅的陰冷之氣著實太重,沒一會兒,她便手腳冰冷。
頃刻,她將窗簾重新拉上。
所有的光線又被阻攔在外,房間成為與世隔絕的黑匣子一般。
阮舒又躺回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