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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的海麵是漆黑平靜的。
近處的海灘是熱鬧亮堂的,正在開篝火晚會。
“姐,海風又冷又大,再吹下去會感冒的。”莊爻伸出手臂,幫她把敞開的窗戶給關上。
阮舒漠漠轉身,視線瞥向電腦:“現在什麼情況?”
“榮一和呂品已經安排他們每個人呆一個房間了。房間裏的催情熏香也都點著。”
阮舒走過去沙發,在電腦前坐下。
監控畫麵呈現,各個房間裏的每一個人看起來都挺悠閑的,悠閑中難掩不明所以,隻偶有一兩個稍顯緊張局促。
阮舒的重點依舊落在前兩輪勝出的那三位。
隋潤東的神色最輕鬆,甚至向服務員點了餐飲送進房間,不忘享受。
滄桑大叔有他所在年齡而賦予的穩重,正襟危坐。
最後是那位小年輕,沒怎麼鬧騰,安分守己地坐著看電視。
倒是稀罕得緊,聞野那廝突然轉性了?
阮舒狐疑顰眉。
第三關的考驗正在進行之中,起碼要再半個小時才能結束。
莊爻記掛著她晚飯吃的並不多,提議著問:“姐,來點宵夜吧?等著也不無聊。”
阮舒倚靠在沙發裏,單手輕揉太陽穴,膝蓋上則攤開著前天晚上的那些公司送來的文件在瀏覽,懨懨拒絕:“不用。我不餓。”
莊爻定定覷她的臉。
妝容並沒有完全遮蓋掉她倦色。
她微低著頭,也微垂著眼簾,燈光下,她的眼睫於眼瞼處落下陰影,加重了眼瞼處原本的暗色。
可她明明從昨晚開始睡到今天晚飯前……
兜著心思,莊爻轉而建議:“姐,要不先別看文件了,你再睡一會兒?”
“你不是說這些文件是明天下午開會要用的?”
“……”
莊爻默然。
阮舒其實並沒有責怪他的意思,抬眸,眼神平靜而平定:“先出去吧,不要在這裏吵我。等第三關的結果出來再找我。”
揮揮手,她重新低下頭。
一直以來,無論在海城林氏,還是如今在莊家的公司,她辦公的習慣都沒變。莊爻自非常清楚,不多說什麼,默默地起身離開,幫她帶上門。
總算沒有人影在她麵前晃,總算四周圍完全安靜。
阮舒閉了閉眼,將文件夾擱到身側。
起身。
徑直循向minibar。
打開。
渙散的目光頓時重新收斂焦聚——果然,有酒……
選了其中度數最高的拎出,再拿過杯子回到沙發裏。
迫不及待倒上一杯。
仰頭一飲而盡。
轉瞬,一瓶見底。
阮舒深深呼吸兩口氣,第二次起身,,把minibar裏還剩的三瓶酒一並拎出來。
房間的門在這時毫無征兆地從外麵打開。
來人整齊的白色西裝在身,頭發油亮,戴著頂紳士帽,嘴唇上方的兩撇小胡子飛揚。
不陌生。
海城茶館相親那日,聞野穿的就是這一身。
阮舒立於原地,恍然為何自己方才覺得監控畫麵裏的小年輕有點古怪,原來是人家正主兒本人。
聞野立於門口,盯住她手裏的酒。
阮舒沒有放回去,在他的視線下繼續自己的步子。
坐回沙發裏,倒出滿滿的一杯。
她一口氣喝掉。
放下杯子時,聞野已站到她的跟前。
阮舒仰臉,對視上他黑黑的眼珠子。
“好久沒見你戴美瞳了。有空再變回琥珀色給我瞧瞧。”
她抓著空酒杯的手指了指,旋即繼續給自己倒酒。
聞野的表情一貫那般地帶了濃濃的譏嘲,並添了兩分冷意:“沒出息。”
“是挺沒出息的。”阮舒嘲弄,“明明是莊家的家主,人人都尊敬地稱呼我為‘姑奶奶’,我卻連瓶酒都要不到,隻能借著這種機會,在外麵偷偷地喝。真慘。”
話落,半杯又下肚,她眉頭緊擰:“不是說這家酒店的最大股東是我們莊家?那我是不是可以要求他們,以後每間客房的minibar都必須配備烈酒?”
“這些啤酒實在太沒勁太沒意思了。”她吐槽,輕籲氣,把剩餘的半杯再喝光。
斜過視線。
監控畫麵裏,房間裏的那些人在催情熏香的影響下,已然躁動。
讓榮一去安排的上門服務的小姐們,其中一個已敲開了隋潤東的房門。
阮舒看聞野:“怎麼不參加第三關了?擔心自己通不過考驗?”
聞野冷嗬嗬:“無聊。”
阮舒的視線挪向小年輕的房間畫麵,替他擔憂:“你提前和他打過招呼沒有?他要是管不住下半身,你這個未婚夫也沒門了。我很公平公正的。”
聞野回之以輕嗤。
阮舒抬抬下巴:“我剛剛翻過莊荒年給我的那份相親者的名單資料了。原來他是主持冠姓禮的那位駝背老人家裏推薦過來的。你既易裝過人家爺爺輩,又易裝了人家孫子輩,他們一家人都受你的驅使?”
聞野不予回應。
阮舒啜著酒,朝他掀眼皮子。
他始終站在距離她兩步之外的位置,未再靠近。
她挑眉,微微翹了一下唇角,故意問:“站著不累?不坐一坐?既然來了,難道不是有事找我?”
聞野仍然不理她。
嗯……?阮舒再挑眉——這是昨天在電梯把他徹底嚇壞了?
當真不小心找到他的弱點?
和尚當太久,所以近不得女色,以防破戒?
狹長的鳳眸微眯一下,阮舒咽下嘴裏的酒,起身朝他行去。
半步都沒邁出去,聞野便一把握住她的手臂,猛地推她。
阮舒重重地撞回沙發裏,“嘶”一聲,捂住手臂。
聞野輕蔑冷笑:“又來?”
指的是,之前在海城的酒店房間裏,她已經有過一次裝受傷的前科。
阮舒五官緊皺。
聞野盯著她的反應貌似不像假的,皺眉。
阮舒緩一會兒氣,抬頭,定定地看他,眸光充滿探究和研判:“我和你,是不是有什麼血緣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