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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翹站在坡前探頭試圖往下看,但隻能看到傾斜的坡度上的生長旺盛的雜草。
收回視線,她瞥了一眼陳青洲,再轉眸看傅令元:“我也沒問題。”
“那就走吧。”傅令元說著,把皮帶解了下來,讓二筒邦忙將陳青洲係緊在他的背上。
陳青洲不願意:“這樣會大大增加你的負擔。尤其等下翻進水潭裏的時候,很容易沉的。”
“你廢話真多!”傅令元黑著眼睛。
二筒也在猶豫:“傅先生,要不還是換我來——”
“你也跟著廢話是麼?!”傅令元打斷他。
褚翹倒是邦傅令元說了句:“你們別爭了就由著傅三,他既然敢這麼做就是有把握!”
然後她指了指二筒:“不是還有我們兩個邦忙看著?”
陳青洲和二筒均不再言語。
皮帶很快綁緊在傅令元的身、上。
沒再耽擱,順序便是二筒打頭陣,褚翹緊隨其後,傅令元和陳青洲墊底。
褚翹下去後,傅令元回頭用眼角餘光瞥陳青洲:“滾坡的時候疼你也隻能忍著了。”
“說我廢話,你的婆媽程度更甚。”陳青洲懟他。
傅令元此刻倒完全沒心情在嘴皮子上和他鬥,表情異常嚴肅且深沉:“陳青洲,傅清辭和晏西還在等你,不要讓晏嘉出生前就沒了爸爸。如果你這回能沒事,我可以再放你一馬。”
陳青洲問他確認:“既不帶我回青門?也不把我交給警察?”
“是。”傅令元點頭。
“冒這麼大險,不值得……”陳青洲笑笑,“那個女警察都知道我的存在了……”
“這個用不著你Cao心,我會想辦法解決。”傅令元甩話。
陳青洲盯著他半轉過來的堅硬如岩石般的側臉,默一秒,倏爾發問:“令元,你究竟還是不是我當年在賭場裏見到的那個不知天高地厚、需要自己的姐姐為你擔心的混小子?”
傅令元應聲勾唇,獨獨屬於他的那種一貫的帶著丁點兒邪性的閑散:“等下我們都平安出山了,再跟你揭曉答案。”
沒再多話,緊接著傅令元便再緊了緊綁在身、上的皮帶,提醒陳青洲:“抓牢我了!”
爾後,他傾倒身體往坡下滾。
因為兩人是綁在一起的,就得輪番多加承受另外一個人的體重。
傅令元考慮到陳青洲的傷勢,竭力想讓自己的身體不要太放力。
然,坡的斜度比傅令元想象之中的更陡,尤其越往下,速度越不受控製,他根本沒辦法去調節。
陳青洲倒是未發出呼痛聲,傅令元又全程背對著他,不了解他到底什麼情況。
幸而,這順坡下去都隻是有點刺人的雜草而已,沒有遇到樹木和石塊,極大地減輕了傷害。
不曾想,兩人突然被卡在半途,怎麼都滾不下去,貌似是皮帶勾住了什麼東西,而停住的時候,傅令元恰恰麵朝上,陳青洲成了他的肉墊,這才終於聽見陳青洲悶哼一下。
“你怎樣?”傅令元趕忙往後伸手去夠皮帶,卻根本跟摸瞎一樣。
“還好。”陳青洲回答了傅令元之後,咳了咳,捋開了傅令元的手,“我來吧。你手臂上的血都滴到我臉上了。”
傅令元收回手,掌心全是黏糊糊,除了他自己手臂的血順著流下來之外,還有陳青洲的血。
而其實早在剛剛還沒下坡之前的路上,他就感覺到陳青洲腹部的血透過他後背衣服的布料滲到他的皮膚。
唇線抿得直直的,他沒有說話。
倒是陳青洲在兩三秒後建議:“把皮帶鬆開吧,不然要一直卡在這裏。我也找不到勾哪裏了。”
傅令元折眉,小有斟酌。
陳青洲卻已自行把手伸到扣處:“不僅得卡在這兒,我的呼吸也不順暢。”
傅令元沒猶豫太久:“好!你的腿受傷,下水後我馬上去找你!”
陳青洲淡淡應一聲“嗯……”。
皮帶鬆開的一瞬,傅令元卻是又聽他道:“令元,小阮就拜托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