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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如果一燈就是郝大叔,或者說一燈曾經冒充過郝大叔,那麼,傅令元不就特別符合條件……?
思及此,阮舒心頭不禁咯噔,手指頭一陣發顫。
轉瞬告誡自己,先別妄下結論,誰知道一燈究竟和多少人下過棋?那些話套在任何人身、上都可以用!
同時耳邊傅令元的話尚在繼續:“但那並不能說明什麼。我本來就很少和人對弈,自從郝大叔死了,我更幾乎沒再和其他人下過棋,突然覺得似曾相識,也可以理解。”
“嗯,”阮舒將頭點得用力,表示認同傅令元的想法。
然後兩人突然誰也沒說話,各懷心思地陷入安靜。
透著一股子沉重的那種安靜。
傅令元率先打破沉默,揉了揉她的頭發:“休息吧,別一會兒又肚子疼。”
“好……”阮舒點頭,爬回床上。
傅令元緊跟著躺下來。
阮舒自然而然地窩進他的懷裏。
傅令元亦自然而然地摟緊她。
床頭燈哢一下關掉。
由於窗簾的緊閉,房間內登時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阮舒無意間摸到他的手,發現他的手一反常態地特別涼,好像剛剛在洗手間裏他碰到的水的冰冷尚未徹底驅散。
她焐住他的手,同時將自己的身體更親密地貼緊他。
總算感覺到他的體溫。一如既往熱燙,隔著層衣料透過到她的皮膚,非常舒、服。
他一直都這樣,宛如一個堅實可靠的發熱源,讓她不由自主去汲取更多。
那種類似他手上的冰冷,不該屬於他。
不該……
約莫從她的小動作裏察覺她的不安,傅令元反握住她的手,五指分別扣住她的五指,用下頜在她的頭頂輕輕地蹭,溫聲:“沒事的……”
反過來倒變成他安撫她。
阮舒忽覺自己作為他的伴侶,特別不稱職。
黑暗中,寂靜久久。
但彼此都知道,對方還沒有睡。
阮舒揣度傅令元肯定還在琢磨這件事。
反正她有點平複不下來——自想到下棋的那個細節之後,心緒反而更加起伏。
明明都還不確定,就是揮散不去擔憂。
擔憂傅令元。
那不是別人啊,是郝大叔。
阮舒才剛聽傅令元回憶他。
他之於傅令元而言,是亦師亦友的存在,出現在傅令元年少時最茫然的時期,給予了傅令元那麼大的影響,現在卻和阮春華扯上了關係?
這到底是……
不對的,其中一定是有什麼誤會……
一定是誤會……
是誤會……
否則傅令元他……
不能再深入想。
打住……
暗暗沉一兩口氣,阮舒低聲問:“你是不是有什麼打算?”
傅令元的嗓音於一分鍾後才從她的頭頂傳出來:“去一趟臥佛寺,麵對麵求證。”
語氣稍顯壓抑。
他終究……阮舒不語,抬頭,摸索著吻上他的唇。
黑暗中兩人呼吸漸漸不穩,chuan息聲起。
不多時適時打住。
阮舒側耳貼在他的胸膛,同時照顧到他的傷勢不壓得太緊,倒依舊能聽到他的心跳。
“別害怕,有我在。”她清淺的唇輕啟。
傅令元的胸膛輕輕地震顫,顯然是無聲地笑了,吻她的頭發,似有若無地應:“嗯……”
阮舒重新握住他的手。
他的手不再似先前涼,恢複成和他的身體差不多的溫度。
阮舒心頭堵著的那口氣卻依舊沒能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