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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舒回三樓換了身衣服後,就坐上馬以的車:“麻煩你再像上次那樣帶我出去。”
馬以沒多問。
反是莊爻不放心:“姐……”
“我隻是去找他而已。”阮舒給他一個交待,讓他安心。
莊爻Yu言又止。
阮舒直接讓馬以開車。
順利躲過陸家的眼線後,馬以問:“你要去哪裏?”
意思是要送她到目的地。
阮舒安靜了數十秒,開口時卻並非回答他的問題,而喃喃發問:“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種瘋子,將實驗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不惜毀摧毀別人的人生……”
話題異常沉重。
馬以也是沉默了許久才稍加回應:“為了造福大多數的人,而犧牲小部分人的利益,一直是我們人類默許的規則,其實也是每個物種生存下去的辦法。”
“不僅人類的曆史,還有科學,從某種角度上來講,同樣是踏著屍體一步一步走到現在的。我說過,我們現在所享受到的一切,背後本就是無數生命,本就都是殘忍,隻在於殘忍的程度。”
阮舒聽不下去了:“但這並不包括打著正義的名義去做邪惡的事情。連人的感情都沒有!根本不是人!妻子和孩子都僅僅是實驗的輔助工具!”
她沒有講得太清楚,馬以隻能憑字麵意思去猜測,然後未再接腔,也不想再繼續這個無解的話題。
終歸他也對某些不予公開的隱秘實驗不認同的,而他又無可奈何。
頓了頓,他問:“你是有新的線索可以提供?”
阮舒還沒做好心理準備把傅令元的事情告訴他,便搖了搖頭。
馬以透過後視鏡瞥了她一眼,從方向盤上抬起一隻手扶了扶眼鏡,重新問一次前麵她沒有回答的問題:“你要去哪裏?”
阮舒輕籲一口氣,報了一條街的名稱。
不多時,馬以靠邊停。
阮舒打開車門準備下車,想起什麼,回頭看著他,倏爾問:“你真的是正常人吧?”
“嗯?”馬以不解。
“我的意思是,你真的隻是個普通的心理醫生,當年拒絕了參與那個實驗項目,以後也不會改變想法吧?”阮舒凝重,“我記得褚翹告訴我,你和她在一起,是為了搜集數據。”
馬以:“……”
難得地,阮舒從他的臉上嗅到山雨Yu來的表情。
她是因為黃桑和格格的事,突然疑神疑鬼,擔心起褚翹,沒仔細考慮就問出口了。
她其實清楚,馬以和褚翹之間的搜集數據,隻是他們的情調……
“抱歉。”阮舒馬上道歉,“我糊塗了。”
許也看出她的情緒不佳,馬以倒未與她計較,提醒她記得提前告訴他明天早上接她的時間和地點。
阮舒下了車,目送他車子的駛離,然後拉好自己的口罩和帽子,往舊小區的方向走。
以前藍沁去世,傅令元與世隔絕消失了幾天,就是把自己關在了這裏。這回阮舒也就理所當然地認為他應該又來這裏了。
猶記得,她曾經總結過傅令元在外麵的三個風格迥異的家,如今他的真實身份明確了,她也就能進一步歸類——
豪氣的別墅代表的是他在道上的假身份。
精致溫馨的綠水豪庭是他和她的小家,是他對正常人的普通生活的憧憬。
而這個舊小區的簡淨樸素的套房,她以前感覺像一個臨時避難所的隱秘存在,其實是準確的。
他單純的抱負,最真實最敞開的他,全應該在這裏。
所以在這裏,他可以為戰友的死而肆無忌憚地頹廢、難過,可以在這裏療傷,可以在這裏暫時休息然後再以更振奮的精神背起他肩上的責任繼續走他選擇的這條艱難的路。
用備份鑰匙打開門進去,一腳就踢上空酒瓶,煙熏火燎的氣味撲麵。阮舒深擰眉頭捂住鼻子,心裏則稍鬆一口氣,因為這樣的邋遢和淩亂說明了她找對地方了。
可當她到屋裏繞一圈,沒有看到傅令元的身影。
來過又走了……?
難道剛好錯過,他已經整理好自己,回別墅去了?
阮舒給栗青去了電話。
栗青的答案否認了她的推測——傅令元仍然沒回別墅,而且目前為止也沒接收到他即將回去的預告。
阮舒隨後在沙發下的地毯上找到了傅令元的手機。
看來確實是從這裏中途離開了……
畢竟時間寶貴,坐著等了一會兒阮舒就沒耐性了。
那個混蛋到底又上哪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