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玄瑾抬手去接水,指尖不小心觸碰到沈顏的手指。
沈顏如同被針紮了一般,連忙鬆開手,往後連退了兩步。
而那茶水,趙玄瑾都未來得及端穩,掉落在地上,灑了一地。
沈顏,“……”
趙玄瑾,“我忍你很久了,沈二!”
沈顏尷尬,“嗬嗬……剛才地上有一隻蜘蛛,想咬我,我害怕……”
一說起咬,昨夜唇角被廝磨的感覺瞬間湧了上來。
她又一副被雷劈了模樣,嗓音戛然而止。
本以為趙玄瑾會發脾氣。
哪知,他停在半空的手一抖,又收了回來,不耐煩道:“毛手毛腳,倒杯茶都不會,白癡!”
沈顏瞧著那二話不說從床上站起來的人,有些狐疑,卻不敢開口。
直到那道白色身影,緩慢的移到桌邊坐下,自顧自的倒了杯茶水,喝了一大口後,眉心擰成了麻花,咬牙咽了下去。
此時此刻,她很想將心中的疑問問出口。
很想搞清楚,昨夜究竟是一場春夢,還是……
可她沒有那個膽子!
但心中卻無比篤定一件事。
那便是白芷說對了,她喜歡趙玄瑾。
且十分,十分的喜歡。
喜歡到做了那樣一場與他的‘夢’,卻並未覺得羞恥,反而在看見趙玄瑾時,有種想撲上去,舊夢重溫!
是以,在趙玄瑾的指尖觸碰到她的手指時,心底油然升起一股異樣感覺,那種想將他撲倒的感覺也愈發的濃烈!
沈顏……
她從未像今日這般,感覺自己竟這般的無恥!下流!
可是,心底翻騰的那股強烈想靠近他的感覺,幾乎都快壓不住!
她懷疑自己得了某種病!
於是,扔下一臉莫名其妙的趙玄瑾,套了鞋襪,匆匆出了客棧。
“大夫,我好像做了一個……很羞恥的夢……我不會得了什麼怪病吧!”
老大夫聞言,剜了她一眼,現在的姑娘,當真不知羞恥!
“沒有,姑娘隻怕是得了相思病!”
沈顏瞧著那老大夫一臉嫌棄,卻又無可奈何的表情,越發疑惑,“什麼是相思病?”
“思君,念君……日有所思 夜有所夢!”一想起那日客棧裏的景象,老大夫在心裏罵了八百回,若是自己女兒做出這種不知廉恥的事,隻怕會被他打死!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她什麼時候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了?
沈顏拍案而起,“庸醫!”
老大夫險些被氣的一口老血噴了出來,都幹出那種事了,還死不承認!居然還敢罵他是庸醫!
“你給我出去!”老大夫氣的滿臉通紅,發抖的手指著門外,隻差一鞋板拍在沈顏臉上了。
沈顏居高臨下看著吹胡子瞪眼的老大夫,“哼,你就是庸醫!”
因著趙玄瑾眼睛看不見,且還受了傷,腦袋又磕了個大包。
沈顏實在不敢冒著將他顛成傻子的風險回京都,在淮陰城住了將近十日,這才雇了輛馬車上路。
好不容易煎熬了幾日,也不用再如坐針氈麵對趙玄瑾,她著急忙慌的讓店裏夥計幫忙雇了一輛馬車,一刻都不耽擱的往京都城趕。
隻是她前腳剛駕車出了城門,後腳便聽到一陣馬蹄聲追了上來。
還未來得及回頭去看,一匹通體黑毛的駿馬便攔在了馬車前,隻見那端坐在馬背之上姍姍來遲的,可不就是先前被趙玄瑾派去調查官銀一案的青弦。
沈顏如釋重負,“青弦,你可算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