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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節(1 / 3)

混沌,混沌初開,乾坤始奠,清氣上升為天,濁氣下降為地,此為天地由來。

而天地守恒皆有靈性,若用人間話說,天地本是一氣而生,為‘同母兄弟’,清氣靈足幻成形,濁氣靈弱隻能仰視天。

單邪自有意識起,他就是渾濁不堪的一團氣,那時他還無名無姓,更無身體。他凝結為大地,卻脫離了大地,飄蕩在天地之間,無法上天,也無法入地,他隻能看到穹蒼有一道金光,煞是漂亮,日日夜夜追逐卻不得見其真容。

如此追逐,不知過了多久,他永遠隻能凝望金光,卻無法觸碰對方,那人從未回頭,一直藏身於雲層之中。

單邪追不上他,便劃地為山,分流為水,摘天地雲霧藏匿山水之中,大地不再渾濁,儼然成了一副美景,景色之美,留住了金光。

雲山之巔,靈氣漸重的單邪看到了那道金光駐步,他就站在懸崖峭壁之畔,望著天地間的一片繁茂,樹木翠綠,清水潺潺,百花芬芳,恰是日出於東方,紫煙照山頭,他迎著初晨的光芒,一席白衣翩翩。

他的衣袂如雲似霧,他的黑發正是三千烏絲,他雙手背在身後,望著這一番漂亮景貌,輕聲歎道:“可惜……”

“可惜什麼?”還是一團黑氣的單邪原以為自己終於能讓其留下,卻沒想到不知傾盡多少歲月沉澱出的壯麗山河,隻換得了對方的一句可惜。

白衣回眸,黑發隨風飄搖,他劍眉入鬢,一雙鳳眼含著輕笑,鼻梁高挺,嘴唇輕薄,這是單邪從未見過的容貌。原來金光早已不是金光,他幻化成如此模樣,與單邪一般飄蕩於天地之間,隻不過一個在雲層之上,一個在雲層之下。

單邪喜歡他的長相,故而黑氣散去,少年容貌漸漸長成,他看著對方淺笑的眉眼,變化成與之一樣的劍眉,一樣的鳳目,就連身形與衣服也沒絲毫差別。

那人見單邪與自己變成一樣明顯一怔,而後道:“天地,陰陽,黑與白,你我總要有些分別。”

然後他一揮袖,單邪的一身白衣皆成黑色。

那一袖清風中含著揮不去的神力,從那時起,他的衣服不論如何變化,也脫不去黑色。

單邪隻來得及看到對方的樣貌,變化成對方的樣子,然後被對方改了一身黑衣,便從此以後再也沒有了金光的音訊,他在山水間消失,卻時不時往山水間送去一些東西。

如飛禽,如走獸。

有生即有死,單邪與之隔著天地間,卻在生死上創出了無數奇跡,而後再有靈魂,有人,那時的人無生無死,亦無感情,天地中好似什麼都不缺了,卻少了而今的人間百味,與秩序。

故而單邪與對方都退離了人間,以畢生之力造輪回,金光者管生,他管死。

金光者要在六道輪回中造出生死簿,他要在人間之下造地府,歲歲年年過去,輪回即出,天地徹底一分為二,在天地之間還有人間,處處生機勃勃。

輪回即成,單邪與金光同死,但此死,也非彼死。

天地之靈耗盡,共同創造了人間生死、輪回轉世,一切皆成秩序,當時他躺在初成的地府,將自己當初親手創造的人間景貌搬到了陰曹,奈何橋、忘川河、與那黑霧纏繞的山山水水。

他躺在忘川河畔,周身之力泄成了一朵朵殷紅的彼岸花,他本無生也無死,亦無再創生死的能力。

當時的他躺在花叢之中,遠處輪回井的金光裏慢慢飛出了一隻通體潔白的蝴蝶,蝴蝶被彼岸花引入花叢,盤旋在了單邪的上空,那隻蝴蝶是金光者的靈氣化身,單邪已許久不曾見到對方,故而起身問向蝴蝶。

“你先前說的可惜,可惜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