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還有兩個人也是忙得焦頭爛額，那就是古風生和顧雄。
還好快到年底了，學生也都零零散散的走了。古風生和顧雄除了匆匆忙忙的吃飯和短暫的睡眠，幾乎所有其餘的時間都泡在了實驗室裏。
“怎麼樣？”在這短短的兩天裏，古風生說得最多的話就是這三個字。
顧雄搖了搖頭，雖然臨床經驗不是很豐富，但他在血液科方麵可以稱得上專家了，這麼棘手的問題，他還是第一次碰到。
“有兩種可能性，一是這是一種新型的病毒，我們暫時還無法破解；二是這是幾種病毒混合在一起，彼此之間發生了反應，導致了現在的局麵。”
古風生心裏一緊，他已經打電話給路曉年，從她斷斷續續的哭訴中，了解到魏尋那邊也是一籌莫展。
現在顧雄說的兩種情況，最終的結果都是陳煥體內的病毒是從來沒有見過的，也就是說是沒有藥物可以治療的。
“那，研發一種治療新型病毒的藥物需要多久？”古風生知道，這個時間絕對不會太短。
“少則半年，多則三五十年也不知道，目前醫學上，沒有攻克的難題太多了。”顧雄看了看古風生失落的眼神，接著說道：“其實，陳煥昏迷，是因為身體的自我保護功能。她進入了昏迷的狀態，血液的流動就會變緩慢，細胞的更新代謝速度也會降低。同時，這也是一種提醒。”
“提醒？”古風生不懂了。
“如果她沒有昏迷，我們怎麼能知道她的身體裏有這麼大的問題呢？”
顧雄簡單的一句話仿佛一語驚醒了夢中人，古風生是一個很有哲學思維頭腦的人。如果說，身體可以為某種危險的到來，而發出警示，那生活是不是也是一樣？
他一直認為，無知比野蠻更可怕。會不會命運已經有了一些蛛絲馬跡的暗示，隻是他沒有發現而已？
古風生回想起他人生中那次最難以承受的傷痛，突然感覺陷入了一種悲傷的境地，無法理清頭緒。
……
又是一夜未合眼，魏尋的兩隻眼睛紅的似乎要滴出血來。沒有眼淚了，也沒有歇斯底裏的喊叫了，他隻覺得胃裏一陣翻騰。
幹嘔了幾次，卻吐不出一點東西。沈念君一直陪在他旁邊，就好像照顧魏尋是他的使命。他知道，生理上講，人在悲傷極致的時候的反應，不是流淚，也不是抓狂，是嘔吐。
路曉年也一直沒有離開，這個時候，她擔心躺在醫院的孟帆，但更放心不下此刻昏迷不醒的陳煥。生活怎麼會變得這麼一團糟？她心裏清楚，怪罪魏尋是不公平的。
一直以來，她的世界簡單的如同一張沒有塗鴉的白紙，曾經的那些小煩惱在此刻都變成了無病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