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薰兒本想上前告狀的,但是瞧見竹君尋這眼神,愣是縮在了角落,一動不敢動。
而那妖怪在見到竹君尋如此關心南宮璿時,那張臉更是難看到了極點。
“璿兒,沒事的。”竹君尋收回視線,將小魚兒抱了過去,衝著房間裏的兩個女人冷若寒冰的道,“出去!別讓我動手!”
再不滿意,兩個女人也隻能出去。
南宮璿根本沒心思去管那兩個女人,她連自己身上的傷都沒心思管,她隻怕小魚兒會有什麼事。
直到竹君尋替小魚兒順了氣,給他出了一顆藥丸,停止了打嗝之後,南宮璿才緊張的將小魚兒抱了過來,將臉埋進了繈褓裏,她答應了魏欽亡不可以哭的,所以,她不能哭。
她的孩子,她真的好怕他會出事。
“璿兒。”竹君尋擔憂的在身後叫了南宮璿一身,安撫的輕聲道,“小魚兒沒事。”
南宮璿抱著小魚兒抱了很久很久,直到小魚兒睡著了,才回過了頭,望向了竹君尋。
她的眸光中還帶著淚意,卻執著的不願落下,水靈靈的盛滿在眼眶之中,使得那雙醋黑的眸子越發明亮美麗。
竹君尋的心卻在看到南宮璿的這一眸光下,陡然緊了一下。
“竹君尋,你找到穆寒禦了嗎?可以送我們回去嗎?我不想留在這裏,我想回去找魏欽亡。”
竹君尋,“”
她甚至不在乎他的身份,不在乎她自己受的委屈,一心隻想離開這裏。
竹君尋不知道自己此時是什麼樣的心情,她的心裏無論如何都沒有他的位置,始終沒有,她一直在用她那種亡忍的方式,逼迫他放棄她,忘記她。
竹君尋揚起唇角,牽扯出了一抹笑意,“找到了。可那邊不願放人,若是今日可以擺平那邊的人,我明日便送你們回去。”
“謝謝你。”南宮璿說完這句話後,便再也沒有開口,她不想問,他去哪兒了,也不想問,剛才的那兩個女人是誰,因為那和她沒有關係。
她不想去參與到竹君尋的生活中去,因為她給不起他,任何東西。
竹君尋將小魚兒從南宮璿的懷裏抱了過去,放到了一邊的床上,對南宮璿道,“璿兒,我替你處理下手臂上的傷勢,你也不希望你受著傷無力保護小魚兒。”
他清楚南宮璿有時候倔強、固執的讓人憎恨,卻又舍不得真的去責怪她,隻能站在她的角度,用商量的口吻同她說話。
南宮璿望著自己受傷的手臂,點了點頭,將衣袖卷了起來,上麵一條猙獰的鞭痕盤踞了半隻手臂,深的將她白皙的手臂染成了血色。
不是不疼,隻是比起剛才的害怕,這根本算不得什麼。
更何況,魏欽亡也曾被她打成這樣。
她甚至知道,穆寒禦胸前的那道鞭痕,也是出自她自己的手。
她總是在不經意間傷害他們,就算給自己一點兒懲罰又如何,痛吧,痛吧,痛的多了,麻木了,也就不再痛了。
竹君尋看出了南宮璿眼底的那抹冷淡淒然,他很想和她說些什麼,卻苦澀的知道,自己說什麼都是沒有用的,她根本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