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房間裏隻剩下了南宮璿和小碗兩人，南宮璿抬眸望著靜立在一旁，垂著眸子的小碗，想說說她，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她倒不是擔心自己和南宮夢之間會生出間隙，而是怕自己早晚離開後，小碗為她得罪了太多人之後，在寒王府的日子會不好過。
望著耷拉著腦袋一副受訓模樣的小碗，南宮璿無奈的歎了口氣，她知道她是擔心她，怕南宮夢像柳嫣兒那般，與她為難。
“小碗，以後不要這樣了。”沉默了許久，南宮璿隻說出了這麼一句話，走到小碗的麵前，拍了拍她的腦袋，“小碗，你今年也有十五了吧。”
小碗聞言，慌忙的抬起了頭，眼中滿是震驚，“夫人，奴婢知錯了。你不要趕奴婢走。”
“傻丫頭，誰說要趕你走了？來照顧我都是你自願的，是我欠了你的。”南宮璿見小碗眼中的震驚慢慢淡化，才舒了一口氣道，“我隻是希望你們找個好人嫁了。”至少不要像我這樣。
“夫人，奴婢不嫁，奴婢要服侍你一輩子。”
“小碗，你說我何德何能呢？你為何要這般待我？”我不值得。
“因為你是夫人，你就是你。奴婢也不知道原因，隻是想留在你身邊，想看夫人你開心。”
南宮璿閉上了眼睛，因為她就是她，可是她都不知道她到底是誰了。
小碗是一根腸子通到底了，南宮璿想著，若是穆寒禦今晚還來，她該和穆寒禦說說，小碗的婚事了。
轉眼，星光鋪滿天際，月華初照，遍地華彩。
穆寒禦果然來了，和以往一樣，脫了外袍就上床抱緊了她，南宮璿剛想開口，就聽穆寒禦叫了一聲，“啞兒。”
南宮璿眨眼，低聲應道，“我在。”
然後，他將她摟進懷裏，在她額頭上親親一吻，道，“很晚了，睡吧。”
南宮璿微微一愣，就聽到了抱著她的那人平穩的呼吸聲，他真的太累了，她不該再為了自己的事，吵醒他的。
翌日，天還未亮，南宮璿還未醒，穆寒禦又走了。
接連好幾天，穆寒禦都是上了床之後，在南宮璿的額頭上親一下，摟著她睡覺，第二天天還未亮，就離開。
南宮璿有好幾次想開口和他說話，卻都找不到機會。
現在的他確實是會和她說話了，但永遠都隻有一句，“很晚了，睡吧。”
他的語氣很平淡，淡的如同那日對她訴說他在玄氣大陸的經曆一樣，彷佛隻是一個局外人，彷佛他早已將她驅逐出了他的心底。
這樣的認識，竟然南宮璿有幾分心驚。
從那天以後，南宮璿沒再逃跑，又或者是穆寒禦的傷，穆寒禦的溫柔，讓她不忍心再在短時間內離開。
這晚，天黑之後，穆寒禦又來了。
依舊是和以前一模一樣的，重複的動作，脫了外袍，上床，抱緊她，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然後說，“很晚了，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