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到南宮璿的那日,天上下著大雪,那麼濃那麼厚,天地間白茫茫的一片,仿若掩蓋了世間所有的汙濁。
齊予觴那時候就站在大將軍府內的大樹上,望著那身著一件單薄的粗布衣衫,身後還帶著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玩耍的人兒。
她看起來很冷,但是笑的很開心,眼睛雪亮雪亮的,在大雪的映襯下更是明耀生輝,那般的奪目,奪目的齊予觴有些想將她給毀掉。
而不遠處,另一個長得和那開心的笑著的女孩一模一樣的女孩,齊予觴從她的眼中看出了怨毒。
從那日起,齊予觴就經常來這裏,看著南宮璿帶著南宮夢玩耍,而南宮杉躲在後麵冷冷的盯著她們。
他有時也會看到南宮璿的娘親讓她幹些粗活累活,甚至不給她飯吃,大冬天的隻要南宮大將軍不在,就讓南宮璿睡柴房。
還記得有一夜,南宮璿冷的發抖,縮在柴房裏打哆嗦,她自己生了火,但沒多久就被發現了,之後還被大將軍夫人給打了一頓。
齊予觴聽到南宮璿在嘀嘀咕咕的說著些什麼,他以為南宮璿是在罵她娘或是抱怨的,卻沒想到她在叫著紅燒雞腿,蔥爆大蝦。
或許是鬼迷了心竅,齊冶楊後來做了什麼?
他用石子在窗外點了南宮璿的睡穴,將自己身上的衣服脫下來,給南宮璿穿了上去。
離開之後,他就後悔了。
他不該對一個人產生同情亦或是其它的情愫的,於是,他又返了回去,想將衣服拿回去。
可是,看著南宮璿裹著衣服睡著時露出的笑容,他那顆一直冷的刺骨的心,微微的暖了起來。
竟這般站在柴房裏,看了她整整一夜,待天亮了,才解開南宮璿的穴道,將衣服拿走,離開柴房。
南宮璿從不知齊予觴從那時起,就出現在了她的身邊。
她第一次見到齊予觴,冬天已經過去了,春暖花開,她坐在院子裏洗衣服,一抬頭,就瞧見了站在樹上,一襲白衣蹁躚的齊予觴。
那時候,她隻有一個感覺,這家夥長得真好看。
齊予觴是故意暴露自己的所在地的,因為他知道時間差不多了,他需要正麵的接近她,消除她的防備,甚至是取得她的信任。
明明是隻要對她使用催眠術就可以的,但不知為何,看到她那靈動的雙眸時,他竟不想用。
南宮璿邊洗衣服邊看著他,兩人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一連過了好幾天,兩人一直一個在樹上,一個在院子裏洗衣服的對望。
終於有一天,南宮璿忍不住了,望著齊予觴道,“你是何人?為何總在我家樹上待著?”
齊予觴不說話,隻是站在樹上,偶爾累了的時候,還懶懶的躺在樹枝上,打個哈欠。
南宮璿見他不理自己,也不再理他,隻當他是個神經病。
某日,南宮璿又抱了一大桶的衣服坐在了小板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