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差點兒把你打死,你不恨他?”齊予觴有些好奇的問道。
卻見小魚兒惡狠狠的瞪著他道,“那個肯定不是我父王!就算是我父王,他也不是自願的!”
就是有一種相信,來自最深層次的血脈相連的信任。
雖然在被穆寒禦擊中的那一瞬間,小魚兒難以置信的一直盯著穆寒禦,恨不得將他整個看穿。
但是,昏迷的這段時間裏,小魚兒潛意識裏是不願意相信,穆寒禦會殺他的。
“是嗎?”齊予觴不再說話,他的父皇無數次在看到他被人欺負的時候,轉身走開。
那一刻,他也希望那不是他父皇的本願。
可是,後來,他十七歲那年,他就不這麼想了。
那時候,他是多麼希望他的父皇能出現,能救他,可是他等來的隻有絕望和無盡的折磨。
所以,篡位成功的那一晚,他將他父皇身上的肉,一刀一刀的割了下來,問他為什麼不來救他。
可那個男人隻是看著他,看著他,直到死,也不曾說一句話。
不知是出於何種心情,齊予觴揉了揉小魚兒的頭發道,“你父王確實不是有意的,但是,他也確實是,死了。”
小魚兒不信,掙紮著就從齊予觴的身上爬了下來,跑到了南宮璿的身邊,拉著南宮璿的手,焦急的問道,“媽咪,那個壞大叔,說的是真的嗎?”
“我父王沒有死對不對?”小魚兒說著惡狠狠的瞪了齊予觴一眼。
南宮璿緩緩的轉過了頭,望向了小魚兒的方向,她伸出手去摸他的臉,她的兒子醒了,可是,穆寒禦死了。
她是恨他,可是沒有愛,哪來那麼徹骨的恨?
看著他被鞭笞,她不痛嗎?
南宮璿沒有說話,隻是彎下身子,將小魚兒緊緊的抱在了懷裏,她始終是無法和穆寒禦在一起。
既然活著無法在一起,那麼等救出竹君尋了,安頓好小魚兒了,她去陪他。
死了,就不會再也那麼多障礙,那麼多痛苦了。
“媽咪。”小魚兒低聲叫喚了一句,他感覺的到南宮璿身上一股淒寒的死寂,他突然很害怕。
“小魚兒,我們很快就能找到你的爹爹了。”她對不起竹君尋,卻隻能請求他的幫忙,幫她照顧好小魚兒。
“媽咪,那我他父王……”
“你父王,他累了,所以,早我們一步,睡著了。”
南宮璿這話,讓小魚兒的心頭跳了一跳,就連坐在一旁的齊予觴也望向了南宮璿,眼底閃過了一絲意味不明的含義。
“媽咪,你為什麼看不見我?”小魚兒伸出手,拚命的在南宮璿的眼前晃動,可南宮璿的那雙眼睛,始終沒有一點兒異彩。
“因為,媽咪也累了。”
小魚兒真的怕了,緊緊的抱住了南宮璿,“媽咪,有我在,你不會累的,我不會讓你很辛苦的。”
“媽咪知道你最乖了。”
齊予觴望著眼前的這一幕,回憶似乎飄搖到了很久很久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