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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沒上去。”蘇靖廷說著，關切的看著蘇皓軒：“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傷口癢不癢？”
“我沒事，男子漢大丈夫，這點傷算什麼。”蘇皓軒說著，臉上的笑容隱隱散去，情緒有些低落：“爸，家裏是不是燒的很嚴重？”
“我們搬去洀海那邊，你哥上次不是在那邊買了新別墅一直沒住麼。先過去住著，等我讓人看看原來的房子還能不能修葺一下。”蘇靖廷也算是一個念舊的人，畢竟是住了三十多年的別墅，忽然之間換地方，還真有點不適應。
“既然燒了，就算了吧。換個環境也好。”蘇皓軒不確定自己感受到的到底準不準，心裏隱隱約約也知道蘇言之大概是什麼意思。有些東西，的確該翻篇了。
“住了那麼多年，怎麼舍得說換就換。”蘇靖廷說。
“就是因為住了那麼多年，早就該換一換了。”蘇皓軒應了一句。
蘇靖廷看向病床上的蘇皓軒，蘇皓軒也跟爸爸對視著。空氣中沉默良久，蘇靖廷又開了口：“你對早早這麼多年的感情，也可以說換就換嗎？”
蘇皓軒陷入了沉默。蘇靖廷說出了他這幾天最不願意去想的話題。
“老實說，到底是誰幹的？”蘇靖廷問。
“什麼？”
“火。”
蘇皓軒看蘇靖廷一臉疑惑，這才知道，原來爸爸到現在還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他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腿，小聲嘟囔一句：“這兩天腿有點不舒服，不知道是不是在病床坐久了。”
“你以前不天天在輪椅上坐著。”蘇靖廷以為蘇皓軒故意轉移話題。他就算找理由也稍微找個好點的，還腿不舒服，他的腿早已經失去所有知覺，怎麼會覺得不舒服？
難道……
蘇靖廷好像忽然想到了什麼，臉上平靜的神情有些訝異：“你的腿，不舒服？”
蘇皓軒認真的點了點頭。
將近一個小時，幾個醫生組成的醫療隊，幫蘇皓軒的雙腿做了一個全方位的檢查和鑒定。之後，幾個人聚在一起討論了一下，由院長出麵，叫著蘇靖廷離開病房。
蘇靖廷風裏雨裏這麼多年，商場上大大小小的事情都不帶皺一下眉頭的，現在被院長這樣單獨叫出去，竟然覺得有些緊張。一方麵很期待院長可以說點什麼，萬一是好消息呢？一方麵又不敢抱有任何期待，害怕到頭來隻是一場空。畢竟蘇皓軒剛經曆了一場火災。說起來，擔憂應該希冀更多一些。
“小蘇的傷，有二十年了吧。”院長麵目和善，臉上帶著禮貌又溫和的笑意。
“二十一年了。”蘇靖廷點點頭。
“這些年治療過嗎？”
“最近這些年沒有治療了，小的時候到處找人幫忙治，一直都治不好。後來就送他出國留學，再也沒治過了。”
院長點了點頭，沉默著沒有多說什麼。
看著院長的模樣，蘇靖廷心中更擔心：“現在是什麼情況？是不是又嚴重了？”
“都已經病的坐了二十年輪椅了，再嚴重還能嚴重到什麼地步。”院長半開玩笑的說了一句。雖然剛才商量之後，也不好直接下判斷，畢竟具體的檢查結果還要再等兩個小時，不過，看現在的症狀，應該差不了太多。
見院長這樣說，蘇靖廷有些擔憂的小聲問：“再嚴重了，該不會截肢吧？火災加重了他腿上的傷？”
“蘇總，你胡思亂想什麼呢。”院長有些無奈的笑了笑，這做父親的，怎麼就不盼自己兒子點好呢？
不是蘇靖廷真的這麼悲觀，隻是曾經什麼樣的努力都嚐試過了，最終還是一無所獲。他早已經絕望的心，真的很難再燃起什麼希望。
院長也不忍心見蘇靖廷胡思亂想，盡管具體的結果還要等檢測包裹，不過他還是跟蘇靖廷吃了一個定心丸：“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小蘇的腿應該還可以站起來。”
蘇靖廷瞪大眸子，向來走到哪裏都是讓別人驚訝的份，他從來都是一副平靜和善的模樣。然而現在，他覺得自己已經拋開了那些複雜的社會身份，隻是作為一個孩子的父親，心中壓抑不住的喜悅。
兒子可以重新站起來了？真的嗎？他不是在做夢吧。
慕早早站在樓道，蘇靖廷身後不遠處的地方，手裏還提著飯盒。她原本是過來給蘇皓軒送東西吃的，無意中聽到了醫生跟蘇靖廷的這些話，也一瞬間呆愣在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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