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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啟明望著慕早早的眼神，帶著一絲期待。
慕早早微微點點頭，又問：“要我說實話嗎？”
“假話對我來說沒有意義。”雷啟明回答，之後又覺得，慕早早似乎要給他一個不太想聽到的回答。
“如果我說，我的心在青春期開始明白喜歡一個人的感覺的時候，就住進去一個人，直到現在再也沒換過，你會不會覺得很受傷？”
雷啟明沉默下來。
慕早早不用說，這幾個從小玩到大的小夥伴自然是知道。雷啟明以前沒有多想，是從蘇言之娶了慕早早那一刻他才明白，原來這兩個人偷摸著戀愛已經很久了。等到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慕早早都已經懷了蘇言之的孩子，一切都晚了。
雷啟明也不知道自己問這個問題有什麼意義，說是不會過多的在乎，可心口還是有些發緊。
“啟明哥，你是我人生中特別重要的一個人。如果不算蘇言之，你是我最親近的親人，有一段時間，你對我來說比我爸還重要。我不希望失去你，不管是哥哥也好，朋友也罷，甚至是閨蜜。還是那句話，晴晴以前做過一些荒唐事，但那都是年輕的時候不懂事。現在我們都長大了，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我相信你會是一個很好的丈夫。”慕早早語重心長的開口。
站在樓梯口的慕婉晴，手裏還拿著兩條裙子，眼眶紅著，落下淚來。
她晃過神，抬起胳膊用手背擦了擦眼淚，悄無聲息的回了房間。
送走了歡快的慕婉晴和明顯放寬心的雷啟明，慕早早一個人坐在客廳裏，對著手機發呆。
想起蘇言之打的電話，慕早早有些不知道該怎麼麵對。錢靜的事情還在心頭縈繞，慕早早思前想後，給陸深發了一條短信過去。
「錢靜真的還活著？」
隨後，陸深的電話打了回來，慕早早接起。
“言之沒找你？”陸深開口就問。
“剛才打了電話，我不知道該跟他說什麼，就說有事先掛了。”慕早早當著陸深的麵，也沒有隱瞞什麼。
見狀，陸深有些疑惑：“你怎麼知道錢靜的事情？”
陸深記得這件事並沒有告訴別人。
“今天跟阮阮逛街的時候，遇見金雅了。”慕早早說。
“金雅？她怎麼知道的？”陸深心中疑惑更甚。難道她也看到林遠身邊的那個女人了？還是說，蘇金雅跟林遠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想起當初蘇金雅利用慕早早幾年前酒駕的事情，差點害她入獄，陸深這好脾氣也有些不能忍。
“你跟言之說了沒？”陸深問。
慕早早一下子沒聽明白：“說什麼？”
“問錢靜到底死沒死，為什麼蘇金雅會這麼跟你說，你不是一直擔心錢靜跟言之有什麼關係麼，問清楚。”陸深此時語氣認真，倒沒有平日裏開玩笑的那種輕鬆。讓慕早早覺得，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錯了什麼。
可是，這些話要她怎麼問出口。自己現在跟蘇言之的關係別扭的很，慕早早真的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跟他相處了。
“我還說言之沒事胡思亂想呢，看來你兩口子都是一樣。你們都結婚了，時時也都這麼大了，什麼事情沒經曆過。怎麼現在搞得像剛談戀愛似的，真搞不懂你們到底在害怕什麼。”陸深心裏很想幫蘇言之跟慕早早，卻又明白，兩個人感情的事情，還是要兩個人自己去麵對。外人也隻能提供一下自己的看法跟建議，沒辦法幫忙解決。
慕早早沒有說話，陸深又道：“實在不行，你來診所吧。我給你和言之做個谘詢，幫你們把心裏話都說出來。”
“呃……這可以麼？言之同意麼？”慕早早一愣神。向來都是蘇言之給別人做谘詢，如今輪到他，應該會很排斥吧？
“他會同意的。”陸深說。
慕早早也知道，除此之外，好像也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了。兩個人仿佛走進了一個死胡同，千絲萬縷的線纏繞著，找不到一個突破口。
交淺言深心理診所，慕早早從電梯出來。站在蘇言之的辦公室門口，她遲疑著是先去見蘇言之，還是先去找陸深。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兩個人之間的相處讓人總得顧慮很多東西，太累太累。她很懷念上學那會兒，喜歡就告訴他，生氣就發脾氣。看到有其他喜歡蘇言之的小女孩，慕早早會想盡一切辦法鏟除障礙。而如今，也不知道是沒有了年輕時候的那份活力，還是兩個人已經修成正果，一切都顯得理所當然。慕早早竟然沒有勇氣再去守護什麼，一切都在順其自然。
戀愛可以順其自然，但婚姻是需要維護和注入能量的。如果一直這樣順其自然，把兩個人之間的愛意磨光，可能婚姻也要宣告結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