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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言之看了慕早早一眼，又看了一眼還在響的手機。把電話接了起來。
慕早早現在也分不清心裏到底是輕鬆多一點還是擔憂多一點，隻是有些木然的看著接起電話的蘇言之，將聽力集中，試圖聽一聽安在電話裏會說些什麼。
蘇言之坐在床沿，背對著慕早早。明明看不到她期待的目光，卻又好像知道慕早早心中所想一樣，直接將電話開了免提。
安的聲音在電話這頭被放大。
“還沒睡呢。”安問。
“電話一直響，睡也吵醒了。”蘇言之語氣不是特別友善。仔細去聽，似乎有些生氣。
他在生安的氣？還是在生慕早早的氣？不太確定。
“你老婆呢？”安繞著圈子，她不知道蘇言之有沒有看到那條短信。
“有話直說。”蘇言之沒有回應她的問題。這個時候，如果告訴安，慕早早就在旁邊，反倒會讓慕早早覺得蘇言之跟安有什麼話是不能當著慕早早的麵說的。而如果騙安說慕早早不在身邊，又會讓慕早早覺得他不實誠。幹脆不理會安這個沒有意義的問題。
話已至此，安也不是喜歡兜圈子的人，開門見山：“剛才我給你發了一條短信。”
“嗯。”蘇言之等著安繼續開口。
聽蘇言之這語氣，安問：“你看到了？”
“嗯。”
“那……”安想問，蘇言之怎麼沒有反應。話還沒出口的，隨即似乎想明白了什麼。忽然又覺得沒有什麼好說的了。既然蘇言之看到了，卻又沒有任何疑問，說明蘇言之要麼不在乎，要麼正在跟慕早早吵架。這個時候，她反倒不要再在電話裏多說不好聽的。多說無益。
“反正，我就是覺得有點好奇，就隨手拍了一張。也可能兩個人壓根沒事兒，你也不要太在意了。我相信你老婆還是很在意你的。”安說。
“嗯。”蘇言之連著嗯了三聲，再也沒有其它多餘的話，反倒讓安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往下接。
電話兩頭都沉默了下來。
慕早早坐在床上，聽到安的話，心裏氣的要命。這女人不愧是錢靜的母親，不管她對錢靜是善意還是敵意，這婊的氣質也算是遺傳。她忽然腦子一熱，不想繼續沉默下來。
開口說了一句：“沒能如你所願，是不是很失望？”
安忽然聽到慕早早的聲音，一開始還以為她在跟蘇言之說話。後來覺得這個聲音的音量不對，皺眉問：“言之，你開著免提？”
蘇言之沒有說話，對於慕早早忽然插嘴，他也沒有什麼反應。
慕早早才不管，此時此刻，她對安的忍耐幾乎已經到了頂點，又道：“真是很抱歉啊，我這個人呢，倒不是對錢沒有興趣。不過你開的價應該也高不到哪裏去，比起來，我還是想要繼續當蘇家的兒媳婦。畢竟，蘇家可是中海首富呢。”
慕早早看不到安臉上的表情，但是她也猜到，現在電話那頭女人臉上的表情很難看。
蘇言之回頭看了慕早早一眼，她這突如其來的話，讓蘇言之皺了眉。
安有些誇張的笑了兩聲：“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見她裝傻，慕早早暗自翻了個白眼，也沒有再理會。隻是跟蘇言之說：“老公，時候不早了，咱們睡覺吧。”
“嗯。”
安聽到蘇言之輕柔的應聲，要比跟她說話的態度軟的多。心裏一陣不舒服。她可是蘇言之的師姐，雖說兩個人的感情並不是多麼深厚，可是挨著韋德醫師的關係，蘇言之平日裏對她還算尊重。慕早早又算什麼東西？不過是蘇家的一個媳婦罷了，想要入蘇家門的優秀女人多了去了，她憑什麼在這裏拿女主人的架勢？
安平複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心裏雖然有氣，可是當著蘇言之的麵，又隔著電話看不到她有些扭曲的表情，聲音還是盡量平緩下來，說：“既然你們夫妻這麼恩愛，我再說多了反倒顯得不會做人……”
“說的好像你多會做人一樣。”慕早早嗤哼，聲音不大，卻足以讓安聽的清清楚楚。
“那你們早點休息吧。”安沒有再多說一句話。隨即掛了電話。
黑暗的辦公室內，隻有電腦屏幕上亮著些許熒熒的光亮。照著她烈焰紅唇的臉，顯得格外詭異。
蘇言之這邊，電話掛斷之後，空氣中也沉默下來。
蘇言之安靜的坐在床邊，慕早早坐在他身後的被窩裏。看著蘇言之的背影，腦海中是剛才安的聲音。
蘇言之在電話裏沒有表態，慕早早猜不出他現在心裏到底是怎麼想的。不知道為什麼覺得心情鬱鬱的，期待著蘇言之能夠說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