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椒立刻鐺鐺鐺的大力敲門,一邊敲一邊喊徐老師。
剛剛我畫出的火符應該是暫時的,將附在徐老師身上的陰魂給震開了,所以他在房間裏麵微弱的回應了花椒一聲。
緊接著,就聽見他十分緩慢的拖著疲憊的步伐,過來把門給我們打開了。
門開的瞬間,撲鼻而來的並不是滿室的書香,而是一股十分濃烈的臭腳丫子味兒,以及嬰兒爽身粉的味道。
那個香味和酸臭味兒結合起來的味道,我到現在想起來都覺得腦袋疼。
後來進門以後,低頭看到徐老師腳丫子上麵的爽身粉,我立刻就明白過來,剛才那味兒到底是怎麼來的了。
我跟徐老師不熟,一個陌生人不好,在第1次見麵的時候就對人家的生活習慣指指點點。
但是花椒跟徐老師很熟了,他一個大男孩兒嘴上也沒個把門兒的,頓時就指著徐老師的腳,說您有腳汗?
徐老師被他說的一愣,然後低頭一看自己的腳,臉上立刻就一陣白一陣紅的,說這不是他弄的……
我一聽就明白了,看來不講衛生的不是徐老師,而是他的那個同學劉明。
後來徐老師也證實了我的猜測,他打開他書房的門,指著書房裏麵不同意自己往日習慣的擺設,說這些也不是他弄的。
徐老師拍了照片給劉銘之前的同寢室的室友,連同劉明愛往汗腳上麵抹爽身粉的事兒一並說了。
他這個室友就立刻證實了我們的猜測,說這些都是劉銘之前的習慣。
劉明這個孩子也是從農村考上來的,也是家裏的獨子,身上的擔子很重。
劉明學習十分的刻苦,但是他不喜歡洗澡,整個人非常的邋遢,生活習慣不是很好。
所以跟他同寢室的室友,其實跟他的關係也不是特別好。
因為每次室友們邀請他一塊去洗澡的時候,他就會覺得別人是在針對他,就會吵架。
時間長了,室友們漸漸的就開始孤立他了。
在大學期間沒有朋友,其實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在劉明被查出患有癌症之前,其實也因為自身孤僻,自私的性格,跟同學起過我衝突。
學校還找過一次劉明的家長。
但劉明的家長顯然就是那個將下梁給帶歪的上梁。
他們的性格短板也帶出了劉明這樣自私自利的孩子。
後麵為了讓自己的孩子死了後能繼續享福,還想出了那種借壽借福的餿主意。
徐老師和劉明雖然是同班同學,但平時的交集很少,在劉明去世之後還好心的去給他送葬。
如此善良的人竟然被他們害到如此地步,想想就覺得這些人可惡。
不過現在也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我當時就讓徐老師把衣服脫了,然後去洗一個熱水澡。
我從兜裏麵拿出了一包香灰,讓他將香灰和洗發液融合到一起洗頭。
在徐老師洗澡的時候,我從兜裏麵掏出了幾個鈴鐺,用紅繩係了,分別掛在書房、客廳,臥室幾個門的門口。
這些鈴鐺都是在道觀裏麵熏過香的黃銅鈴鐺,靈氣集中,對於鬼魂的感知也十分的靈敏,就和那位老先生家裏門口掛的護衛鈴鐺其實差不多。
但因為我的這個鈴鐺是正經八百在道觀裏麵供奉過的。
所以在法力上麵,比那個老先生家裏的要強一些。
這也是到現在我跟花椒也沒有口鼻流血的原因。
鈴鐺掛好以後,我又用黃標紙撕了一個小人兒,上麵寫上了徐老師的姓名以及生辰八字。
然後我去廚房找了一把剔骨刀,剃骨刀的刀把上用係著鈴鐺的紅繩係住,刀尖用另一頭的紅繩係住。
這樣一來,紅繩和鈴鐺以及剔骨刀就圍成了一個完整的圓形。
寫著徐老師姓名和八字的小人,就放在了那把刀的刀刃下。
徐老師,這個時候剛好衝完澡出來了。
我讓他暫時先不要穿衣服,也進到這個圓圈當中,和那紙做的小人並排躺著。
這個時候我將蠟燭點亮放在那剔骨刀的前麵。
剃骨刀的影子瞬時就印在了牆上,巨大的刀刃之下剛好躺著徐老師。
當時一切準備就緒之後,外麵的太陽正好落山。
那原本被我震飛的陰魂,一定會趕在這個陰氣大漲的時候重新回來報仇。
我讓徐老師的手壓在那小人的手上,然後心裏默念:虛則實之,實則虛之。
徐老師剛洗完澡的手上還沾有一絲水氣,剛好印在了那小人的手臂上。
所以在徐老師默念到第3遍的時候,他就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冷戰。
連帶著那原本褶皺曲折的小紙人兒,也像是被風吹了似的,晃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