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自願？程漠。你程家祖輩高官，世代富貴。修養怡德，處處皆典範。為了救自己重病的妻子，你可以毫無原則地謀人性命麼？你以為吳小倩為什麼會答應以身換命？是有人害死了她弟弟，騙她一紙文書押身！
我不是不能理解何湘蘭救女心切的心情，但是你程漠--我認識的你。我曾愛過的你，絕對不會是這樣的人！！！"
"你不要再給我信口開河挑撥離間了！楚連燕，你以為事到如今我還會相信你？"
程漠端起藥碗，捏著楚連燕的下頜便要往裏灌。掙紮中，楚連燕一把推翻了藥碗，最終換來的。是程漠毫不留情的一巴掌！
"不喝是不是？"程漠冷笑一聲，掏出懷中瓷瓶，將那枚白色的毒丸按於掌中。
"你……你要幹什麼！"
"給你湯藥，是看在往日的情份上，不想讓你飽受墮胎之苦。但你既然不領情--"
程漠單手鉗住楚連燕喉嚨，將她拎提到自己麵前。
"這藥服下去，全身蝕骨斷筋一樣作痛。你肚子裏的孽種，一樣活不下來的。楚連燕，這是你自找的！"
說著，程漠便將白色的毒丸狠狠按進了楚連燕的口中！
"程漠！咳咳！"楚連燕奮力掙紮，卻還是無法抗拒地吞咽了下去。那一刻，她隻覺得從喉管到心肺。一路灼燒過去！
"程漠！給我……解藥，孩子……程漠……"
"解藥？"程漠晃了晃瓷瓶裏最後的一枚黑色藥碗，漂亮的手指輕輕一鬆。
啪嚓一聲。瓷瓶碎裂。孤零零的黑色藥丸被男人無情的一腳踩踏上去，一切終成零落。
"你想都別想！楚連燕，從現在開始。你活著唯一的作用，就是等待死亡，等著為雲念剜心續命。也隻有這樣。或許在很多年後我偶然想起你這個腐朽的名字，還會願意給你燒上幾炷香聊表舊情！"
楚連燕虛弱地掙紮了幾下，灼燒的痛感幾乎要把她整個人湮滅殆盡。
她咳出幾口血沫，強撐著意識迎上男人決絕的眼眸："程漠……我不要你的舊情……隻要你今生今世，可不後悔今天……所做的一切……"
萬蟻噬心一樣的痛楚接踵而來，楚連燕隻覺得小腹之下開始膨脹，撕裂，收縮。最後一股一股的暖流激蕩湧動，衝出身體時，還帶著彌留的溫度。
鮮血很快洇濕了她的衣裙，碾在地麵上，彙聚，滲透。
程漠厭惡地別過臉去："桃花！過來給她換身幹淨衣服！把東西……拿去外麵埋掉！"
桃花站在外麵待命，這裏頭發生的一切光用聽得就已經讓她近乎崩潰殆盡。
此時她硬著頭皮進來，給楚連燕收拾身子。
最後端著一捧白練染猩，路過程漠--
"程漠……"楚連燕靠著牆，嗬嗬笑了兩聲，"你看看吧……"
"看什麼！"
"三個月的孩子……已有人形和手腳。你看看這一小堆血沫，它……到底是不是你的孩子呢？"
程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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