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像以往任何一個漫長的暗夜一樣，清晨醒來，褚臨風已經是另外一副嘴臉。看著恬靜地睡在自己身旁的莊凝，看著她仍有幾分孩子氣的睡姿，此刻他是無比愧疚的。
當然，這是他一貫的作風，索取的時候，他隻在意自己的感受，愧疚都被他拋在了九霄雲外。
莊凝睡得一動不動，高潔的額頭上一縷發絲耷拉下來，垂在她紅潤的臉頰上，讓她看起來更多了幾分嫵媚。
褚臨風溫柔地替她把那縷發絲夾回耳後，當指腹接觸到她溫熱細膩的皮膚，他瞬間又有點心猿意馬，窘迫地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幹嘛呀，這大清早的，快醒醒，說到底，她就隻是一個半大的孩子。”
是的，孩子，這個念頭劃過他的腦海時，他的心裏瞬間充滿了深深的罪惡感。莊凝隻有二十一歲，他看過她的身份證，她要明年的6月23日才滿二十一歲，不就是一個孩子嗎？而他自己，今年已經三十二歲了。這樣的年齡差，到底有幾分占了人家小姑娘天大的便宜。
占了她天大的便宜，不止是年齡上的，更是身體上的。他褚臨風縱橫商界多年，又是妥妥的富二代，一個含著金鑰匙出生的人，且又長得高大帥氣，什麼樣的人他沒有見過啊。
但是莊凝不同，她就隻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孩子。所有的女孩都很享受那個過程，她卻很茫然，甚至都不知道如何反抗。
她茫然不知所措地問：“我會死嗎？我會有寶寶嗎？我不純潔了，對不對？”
“不，不會死的。有寶寶了就生下來，我養，我褚臨風的孩子，會擁有這個世界上無上的財富。”褚臨風堅定地告訴她。
至於是不是不純潔了，他沒辦法回答，也不屑於回答，純不純潔和是否發生了關係連半毛錢的關係都沒有。更重要的是，他壓根就不想回答，此刻，他的身體正沉溺在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裏，這是和任何一個女人也不曾有過的感受。
男人，不是任何時候都有耐心，特別是這個時候，如果他還能停下來和你講故事，除非他傻。
事後，他看到了白色的床單上那殷紅的血跡，就像是割破她的身體開出來的一朵淒絕的血花。這樣的血跡，他褚臨風曆人無數，什麼沒看過？但他不曾有過任何波瀾，甩一遝厚厚的錢就了事了，各自兩清。甚至，事前他會強勢地要求女方吃下避孕藥，而他自己卻任何措施都沒有。
莊凝坐了起身，抱著頭埋進膝蓋裏。褚臨風突然覺得很難受，到底是毀了她最珍貴的東西。他愧疚地伸手抱了抱她，她就像是一個迷路的孩子，緊緊地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她纖細的手臂掛在褚臨風的脖子上，哭得小小的身體一抽一抽的。
就是這樣一個與眾不同的小女孩，褚臨風舍不得對她甩錢了事，他甚至唾棄自己怎麼會在心裏生出想要保護她一生一世的衝動來。
他按下秘書的電話：“董秘書，花園酒店8801套房，人給我帶回半山別墅，閉緊你的嘴，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交待完，他輕輕地撫摸了一下莊凝的臉，咽了一下口水，才在唇間漾起弧度：“丫頭，對不起，我不知道你還是個不諳世事的孩子，但事已至此，我希望你不要太傷心，你等下去洗一洗，剩下的交給我，現在我得先去忙了，晚上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