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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重逢 花開易見落難尋(1 / 3)

她把日子弄哭了/因此,它們拒絕給她/一個善良的春天

【4.1】

一年後,濱江。

繁榮的西昌步行街廣場,正逢周日,來往人員絡繹不絕。

“大姐,那個能不能借我兩塊錢,坐公交……”公交站亭裏,女孩微躬著身子,對著麵前的陌生婦女嗬嗬笑著解釋:

“我錢包被偷了,我得趕緊回學校。”

麵前的婦人冷冷地瞅了一眼她,立刻麵無表情地轉開了視線。無聲的動作,表明了她的嫌棄。

女孩訕訕轉移目標,“叔叔,幫幫我,借我兩塊錢坐公交車吧?”

中年男人看也不看她,眼睛目不斜視地瞪著正前方,仿佛馬路對麵才是他等的公交路線開來的方向。

她又轉身走向另一群年輕女生,然而大家顯然都注意到了她剛才的言行,一看到她靠近,立刻防備地邊後退邊小聲地交頭接耳,再配合那些個眼神,生動地表達出來:“咦,什麼人呐,真是有夠討厭”之類的意思。

這是城市裏最繁榮的步行街,這個公交站裏擠滿了人,男女老少,各種身份。

可是沒有人理會這個借兩塊錢坐公交車的女生。

或許是人們見多了、聽多了街頭萬千的乞討者與各種騙術,都以冷漠的神情來將各自嚴密武裝。

濃眉大眼的女生留著橘色梨花頭,長相幹淨,黃色襯衫牛仔背帶褲,平底帆布鞋上麵褲管高高地卷起。

雨季站在密集的人群裏,同大家一樣等著公交。她注意了那個女孩好久了,覺得她的模樣似曾相識,她想,要是她過來問她借的話,她一定會借給她的,可她一直沒走到這邊來。

最後,她實在看不下去了,走了過去,遞上兩塊錢。

看到雨季的錢,女生開始一愣,明白過來後,立即感激地道謝。

雨季對她友好地笑笑,眼看135公交來了,立刻登了上去。上車後,發現梨花頭女生也跟了上來。

“你也坐這輛車?”

——兩人異口同聲地問出後,相視一笑。

“你到哪下?”雨季問。

“濱江大學。”

“我也是誒。”雨季訝異。

交談過後,雨季知道女生叫白程程,北方人,也是濱江大學大一的學生,與她一樣同屬環境藝術係,隻不過她學的室內設計,程程學的是表演藝術。

兩個人的宿舍也巧合地在同座宿舍樓,雨季住在709,她在503。

車行到半路,兩個人投機得已經可以一起八卦學校裏的開學典禮。

“對了,你的錢包在什麼時候掉的,步行街那種擁擠的地方最容易招小偷了,以後出門可要小心點……”雨季一副經驗口吻,雖然於這座城她同樣是出來乍到。

她本以為自己的關切會讓對方更加回應她的友好,結果程程一開口,讓她大跌眼鏡。

“什麼?我錢包沒掉啊……”

“啊?”

“剛才我是騙他們的,我不這樣說,他們哪會借錢給我坐車啊。”程程一臉不以為然,“我隻是忘記帶錢出門了。”

雨季汗顏,周日來逛商業街的人還會有忘記帶錢的?

“哎,其實也說不上忘帶錢,我是故意不帶錢包的,這樣就可以為了防止衝動消費。我的計劃就很周密的,隻逛不買——就是這次有點失誤,連回程的公交錢也沒帶了……”

“……”

看著雨季言語無能的表情,程程大咧咧地笑,笑得胸無城府。就像這一路上,她絲毫沒有因為自己剛才向路人借兩元錢坐車的行為而感到難為情。

果然是藝術人才,思維模式常人不可同日而語啊。一路上,雨季都在琢磨著“藝術與人生”這檔子事。

【4.2】

“她真是個有意思的人,藍庭哥你說是不是?”與藍庭下午在自助餐廳裏一見麵,雨季就迫不及待和他分享了關於白程程這個奇人奇事。

“她真的當眾問陌生人借起錢來,嗬嗬,是不是東北姑娘都這麼粗心眼的?”

“她叫程程,哈爾濱的?”藍庭吃著叉燒淡淡地問。

“嗯呐。”雨季吞下一口壽司。她再抬起頭時,看到他的表情若有所思,嘴角沾著白色的色拉漬。

“想什麼啦?”雨季拿紙巾幫他擦過白漬,在她眼裏,藍庭是很注重儀表很少失態的人,隻是自從她在高三努力了一大把,如願考到了他所在的大學後,有時隱隱覺得他離自己的距離反而變得很遠了似的。

藍庭回過神來,沒有回答她,隻是握握她的手。

雨季一下子便神情愉悅了。這就是真正喜歡一個人的體現吧,他微小的示好,她都會當成莫大的恩賜。

“藍庭哥,下次介紹程程與你認識下吧?”

“不用了吧,太澎湃的人,不太適合我心髒的跳動頻率。”

“……”

【4.3】

知道雨季所在的寢室,白程程隔三岔五對她發出熱情的邀請,約她逛街,當然慣例身上除了公交費分文不帶。

雨季也不是很富足的孩子,但她覺得白程程比她更窮。

而且白程程這種作為一名超級愛美,又是學藝術表演的女生,每次上街看到美美的衣服那種求而不得的眼神,雨季看著都有點於心不忍。

“走——吧,走吧!”服飾街鋪,雨季又在拽著白程程的胳膊往店外走,“別看了!不適合你!”

緊接著,白程程就會苦著一張臉走了出去。雨季隻能這麼做,要知道每次當白程程一件件地試店裏的衣服而不買、銷售員們的臉像過了夜的飯菜一樣變了色,雨季倍感壓力。

“白程程同學,窮人是沒有罪的,但窮人總去人前顯露自己的窮,就是不對的……”雨季鄭重教訓著程程。

“薑雨季同學,你不能這麼說——因為我絕對不是窮人,雖然現在我還沒富起來,但不代表我未來就沒有無限的可能。”白程程挺直32ACUP卻非常自信的胸,對著麵前經過的清秀小男生,熱情主動地打著招呼。

除了不帶錢逛街瘋狂試衣服外,這是她的又一大神奇的地方,勇於搭訕街頭任何一位沒有女伴的帥哥。

“為什麼有女伴的不敢下手?”雨季鼓起勇氣問她。

“同為女人,相煎何太急啊……再一個,我這麼靚麗出色,我怕傷害到女同胞的自信,女人都是脆弱的,不打擊同性是本姑娘追男生的原則和底限。”

雨季朝天猛翻白眼,如她所料,白程程同學深刻傳神地向她詮釋了“耍賤”倆字的精髓。

“顏蕾你要是有白程程那自信,憑你的美麗,早就成了國際名模了。”晚上上網,雨季跟顏蕾猛發信息,爆程程的笑料。

高考誌願,曾夢想去北京美院的顏蕾,出乎所有人意料地填報了靖江本地的美術大學。於是與最要好的雨季分開兩地。剛進大學的一個月,因為人生地不熟,藍庭又課業繁忙沒有那麼多空陪課閑的她,雨季還一度向顏蕾撒嬌舍不得和她“兩地相思”。

好在如今新認識了程程,雖然她臉皮厚,邏輯奇怪,但雨季還是對她一見如故。

一想到平日她那寒酸、別扭而傲驕的模樣,她就想笑。如果拿女人是水來做比喻的話,雨季想,顏蕾就是平靜的湖水,波光粼粼;自己是河水上的波浪,時高時低;而程程則是瀑布,洶湧澎湃。

“果然是枚神奇的生物,現在有她替我陪著你,我就放心了。”

顏蕾在這邊看著來自與雨季的對話框裏,不停冒出來的字,也笑得開懷。

在她的電腦旁邊,斜放著的白色相框裏,是成熟男人的側臉,微寐,午後的陽光酒在他臉上,他的神態沉靜,透著一切了然如心的智慧。

相片是前不久顏蕾同沈烙在露天咖啡館裏拍的。桂花樹環繞的咖啡屋,藤條編織的躺椅沐浴在陽光下,桂花和綠葉的清香縈繞周圍。

他們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最後兩人要對著慵懶地曬著太陽,顏蕾隨手翻看著桌上的時尚雜誌,沈烙躺在藤椅上閉目養神。

她從時裝雜誌的上方偷偷凝視他英俊的臉,目光流連過他光潔的額頭、高挺的鼻梁、臉部剛毅的線條……套用時下最俗的一句話便是,此刻方知什麼叫現世安穩、歲月靜好。

現世是安穩,可她要怎麼才好?

一年的時光飛逝,她對他怦然心動的心情,卻有增無減。

等他仿佛沉睡過去,她拿出手機偷拍了一張側臉。存上他的照片的那個瞬間,一種偷竊成功般的異樣電流劃過心間。

【4.4】

與沈烙開始聯絡並非偶然,就像是命運早早預備的那一步棋,走到那裏是早晚的事。

自打一年前的那個晚上顏蕾被嫂子張小敏趕出家門,與他相處了幾個小時。雖然之後他們依然如陌路,偶爾在畫室裏,在他來找唐黛老師的時刻,又或者在去洗手間的走廊、在吃中飯的途中擦肩而過,偶爾的驚鴻一瞥。

那的確如驚鴻一瞥,偶爾視線交彙的瞬間,顏蕾幾乎可以聽見自己心頭驚慌的鳥兒撲閃著翅膀的聲音,因為視線的中間總橫亙著一旁的唐黛清淺的目光。

唐老師相當的溫婉,氣質如蘭,雖然時光在她的臉上留下了幾多的痕跡,令她的青春不再,但她的言談舉止都透著一股舒緩的、詩情畫意的韻味。

她對顏蕾欣賞有加,格外關注她的成績,私下裏傳授裏的繪畫技巧對她的幫助也非常大。

“以你的成績,原本可以報考中央美院的。”

這是高考後,最後一次她們在畫室裏聊天,當她得知顏蕾預備報考靖江本地的大學後,語氣相當的惋惜,看她的眼神也頗有些意味深長。

對於那樣的眼神,顏蕾一瞬間有些慌神,她是不是什麼有所覺察?

即使她什麼也沒做,心依然發虛。

顏蕾等待著她接下來的話,但她再也沒有繼續,隻是輕輕側過臉看向窗外。午後的風吹起畫室的窗簾輕輕拂動,她輪廓美好的側臉弧度以及尖尖的下巴落在顏蕾眼裏,她的脖頸原來那樣修長白皙……

她年輕的時候,也是個美人。顏蕾想。

出了畫室所在的舊樓,顏蕾看到了李昭。他脖子上掛著大耳機,穿著寬大的嘻哈款T恤,雙手插在同樣寬大的半截牛仔褲袋裏,看向她的目光微微有些不自在,似乎想打招呼又不想打,怪別扭的。

“嗨!”顏蕾落落大方地走到他的麵前,以為他也是來跟唐老師話別的,“你怎麼不上樓,唐老師這會在畫室呢。”

“我、我不是來找唐老師的。”李昭躲開她的目光,欲言又止。

顏蕾看他微微窘迫的神色,心裏好似明白幾分,於是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會,沒再追問。

她忽然跟他揮揮後,便抬步往回家公交站的方向走。但他很快跟了上來。

“哎,顏蕾,我再給你變個魔術吧?”

“得了吧,你就不要侮辱魔術了,你那不叫魔術叫忽悠吧。”

“那去看K歌?我馬上叫上咱培訓班的一票人?”

“我不喜歡在陌生人麵前唱歌。”

“看電影呢?”

“沒興趣……”最後這句顏蕾是在利落地登上公交車後,對著被車門擋在外邊的李昭,用口型說的。

顏蕾坐在公交車上,看著漸行漸遠失落地站在原地的李昭。

說真的,李昭還是第一個在她麵前難得這樣勇敢的男孩,對於他的示好她不是不高興,隻是隱隱有一種警示在心底:千萬不要隨便招惹青春期的荷爾蒙,尤其是自己並沒有興趣的男生,是火總有一天會燒身。

【4.5】

那個暑假,驕陽與蟬鳴年年如一日,所有的想入非非都暫時得到壓製。

高考成績出來,顏蕾的總分雖然離中央美院還差七分,但任選一所好大學都不在話下。她睡在郊區的家中,守著夏夜星空,夜夜失眠。即使好不容易有了睡意進入睡眠,而繁複的夢境接連造訪。

夢境裏,人影晃動。她看到最多次的是那個麵目模糊但身材高大,眼神清冽如曾經每一次的對視,表麵風平浪靜,內心暗湧滔天……

在夢裏,他深情地凝視她,他牽起她的手,他們忘形擁抱……有時,他又冷漠異常,好似從不認識她……

每一次夢醒,都是汗水漬漬,帶著夢境與現實交界的落差和無邊空虛,

父母查著她良好的成績,示意她填報幾所名校。

填報高考誌願的那些天,學校的機房人滿為患。顏蕾清晨去,也隻分到了下午的上機名額。她心煩意亂,去街頭閑逛。

不知覺中走到了巷子的西邊,另外幾所中學的中心地帶。

遠遠地就聽到一片笑語喧騰,人聲中一個熟悉的聲音最為大聲,顯然是帶動全場氣氛的焦點。

聽他們談話的內容,很快推斷出是李昭又表演了某種坑爹的魔術,引起大家的嘲笑和評說,而他明明是沒理的那個,爭論的樣子卻最有底氣——

“魔術它的本質就是忽悠嘛,隻不過別人是忽悠了還不叫人知道,看我多體貼明著忽悠,還給大家帶來了樂趣是不是?”

他臉紅脖子粗地大聲辯解著,狡黠的小眼睛卻笑著,放鬆的狀態顯著著他不是在較真。有女生嬌嗔地推了他一把,他隻壞壞地笑,也不在意,下一秒又被另一個女孩冷不妨地踩了一腳。

顯然,李昭在女生當中是受歡迎的,即使他不是很帥氣。

方才還放鬆無比的李昭,不經意瞥見顏蕾,立刻緊張起來。

當他紅著臉,在眾人的注視下跑向她時,顏蕾突然覺得本來就不討厭的他變得可愛起來。人就是這麼奇怪,對別人的印象還會受到大眾對他的態度所左右。

顏蕾很快與李昭開始交往,她忘記了那天心底的警示。

暑假,他騎著自行車帶她走過大街小巷,帶給她許多小女生有的寵幸,臂如跑幾個街頭買她喜歡的零食口味,臂如隻要她一句話,他再累都會陪她去她想去的地方,臂如會在人前小心翼翼地嗬護著她,連吃飯端熱水到她麵前還恨不得喂下去。

顏蕾不知道這是不是愛,她也無法否認自己喜歡李昭,也被他寵得很甜蜜很幸福,可是她的心裏總有一種缺失感。

她享受著李昭待她的好,卻提不起勁回贈相同的熱忱。生活中的很多不經意的小事出著她,她也不以為意。

臂如兩個一起去外出,吃的玩的種類,都由她定奪,臂如李昭喜歡遊泳,她也會,但他的邀請她從未答應過總讓他跟朋友一塊去,臂如她從不像李昭對她一樣精心為他做一件事,臂如李昭去哪都喜歡帶著她,而她同學聚會什麼的幾乎沒主動叫他去過……

她被他的愛填的很滿,可她依然覺得很空。她想,或許她要的太多。

走到上了大學,李昭被父母安排去了他的姐姐所在的北方,而顏蕾留在了靖江本地的美院,他們麵臨兩地相隔。

李昭萬分不舍,執意不讓父母送,私下裏一定要見顏蕾。在火車站巨大的鍾擺下麵,他一步三回頭,小眼睛閃著盈盈的光,嚴肅起來透著一種讓她不忍正視的認真。

“快點進站吧,等下趕不上火車了。”顏蕾一直催促著他,她感受到自己語氣裏些許的不耐煩。

李昭終於檢票進去了,顏蕾轉過身長吐一口氣,她想自己的心髒快被他的眼神壓得不能喘息了。輕鬆過後的下一秒,她突然驚慌地發現,自己竟是如此涼薄,熱戀中的少男少女麵對離別,不是都應像李昭那樣肝腸寸斷嗎?

上了大學,沒有了雨季和李昭的作陪,顏蕾突然感受到了孤寂。獨來獨往的她,有時候會獨自去街頭閑逛。

離學校最近的文化街,她永生記得那個店名——“景軒陶瓷店”。在這裏,她碰上了幾個月未見的沈烙。

現在終於他要開自己的陶瓷店了,正在踩點。以前都是能幹的唐黛老師安排他一手製作的陶器銷售。

這一回,顏蕾更加的確信,這是命運安排的羈絆。

“我填報的大學就是靖江。煩悶的時候,我可以找你出來聊天嗎?”

分別前,她歪著頭幾分試探幾分撒嬌的問他。

“行,有需要打我電話。”他沉吟半刻,留給了她他的電話。

沈烙終於從一名陶藝師轉變成了一個生意人,聽說因為與唐黛老師有相對比較大的人生規劃,他不得不從自己的世界裏走了出來,為掙得現實的富足而努力。

他不拒絕顏蕾的邀請,每次隻要有空,隨叫隨到,但從不主動打找她。

雖然不太懂他,但顏蕾就喜歡他的這種成熟和沉著,不像毛頭小子的急功近利。比如曾經苦苦哀求她與他一起報考北方大學的李昭,在遭拒絕後,酗酒吵鬧,無比幼稚。

李昭喜歡她什麼呢?不就是她的美貌與年輕嗎?不成熟的大男孩看中的往往是這種隨時可被取代的資本……顏蕾覺得,沈烙同他們不一樣。

即使她偶爾也會認為,作為李昭女朋友的自己,生出這樣的想法,是對李昭的不忠。隻是在麵對沈烙的這個時刻,她連“不忠”這樣的字眼都會以為榮。

她不知道,以愛之名的傷害,對身陷其中的人來說,是加倍的利器。

對於李昭來說,他未必沒有感受她的心不在焉,隻不過若對她的愛會讓他陷進深淵,他也甘願。因為麵對深愛的人,就算變成囚鳥,都是在超完美地獄。

【4.6】

實在受不住程程那奪命連環CALL,雨季半眯著眼,胡亂地套件薄外套,蓬亂著頭發,迅速地跑到5樓,,遠遠地看著程程倚在503寢室的門口,擺著銷魂的S型。

“哎?你這頭發,怎麼綠啦?”雨季奔過去,看到眼前一片綠光,立刻驚呼。

“妹妹,這世上有種東西叫假發,你懂幺?”白程程無奈扶額。

“……”雨季意圖撞牆,被程程假心假意地拉了回來。

“那姐姐,請問周六這大清早的你隆重打扮為哪般?”雨季打著嗬欠。

終於盼到了這麼一天,雙休日白程程竟然沒叫她去逛街試衣服,但是比起周六不能睡懶覺,雨季更願意苦逼地陪她一店一店地去試衣服。

事實證明,生活遠比她料想的還要頑皮,沒有最苦逼,隻有更苦逼——

程程將雨季拖到了圖書館。

雨季表示十萬分的不理解,“你盛妝打扮隻是為了今日的洗心革麵,做回好學生?”

目不轉睛地看了雨季茫然的表情半分鍾,程程無奈妥協,“唉,薑雨季同學,原來你對我的了解,就同你對這個世界的了解一樣不深刻……”

“……”這哪跟哪,莫明“中刀”,雨季表示委屈。

“好啦,跟你說實話,據說咱們這個學院來了一個傳說中的‘高富帥’,而我們今天的目標呢,就是將他一舉拿下——可靠消息稱,此刻他就在閱覽室裏看書!”程程興奮地說著,戴著假睫毛的大眼睛眨呀眨,眼放綠光,雄心勃勃。

“——等——等,那你上次在學校後街搭訕的那名清秀小生——不要啦?”雨季看著她的綠頭發和彩妝無力,“還有,你確定這枚高富帥中意的是你這款?”

“那要是稱得上清秀的話,這個就可以叫做無以倫比的,俊美啦。”程程做個手托腮動作,沉思狀,“據我多年的戀愛經驗來看,高富帥們大多首先被張揚閃耀的物種吸引,因為會讓他們感受到同類的磁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