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起雲臉色不善，我縮在浴缸裏不知道怎麼開口。
這裏不像我家小樓那麼舒適，這個立體衛浴很小很小，一個馬桶和一個三角形浴缸，隻能坐一個人，再進來一個連轉身都難。
他半點不考慮我的尷尬，直接拉開門進來。
“眼睛還疼？”他蹲在浴缸外麵，伸手將我的手拉下來。
我用毛巾捂住臉來掩飾尷尬，這可是一半透明、一半磨砂玻璃的立體衛浴。
如果我哥開門進來，我該怎麼解釋？
“……你發什麼呆？”江起雲輕輕蹙眉，指了指浴缸的邊緣道：“仰靠在這裏。”
“做什麼？”我不解的問道。
他伸手從水中撈起毛巾，修長的手指捏著毛巾擰幹，疊好鋪在浴缸邊緣。
看他的袖口沾了水，讓我有種罪惡感——帝君大人都是等人伺候的，看他做這些事我都覺得委屈了他。
“……我拿來了芳騫林的露水，給你洗洗，別傷到你眼睛了。”他淡淡的說道。
我仰頭靠在浴缸邊緣，他的一縷頭發垂到我臉頰邊，發絲微涼，帶著他身上特有的冷冽淡然的幽香。
我忍不住捏著他的頭發玩，他的手指按在我兩邊太陽穴，將我的頭固定住，用一個小瓷瓶像滴眼藥水一般，移到我的眼睛上。
“會有點冰涼。”他提醒了一句。
“哦……比你還涼？”我笑著問。
他輕笑了一聲，沒有立刻回答我，而是在我眼角滴了一滴露水。
何止是冰涼，那清冽的感覺上至靈台、下抵心扉，如醍醐灌頂，刺激得我猛地睜大了眼睛。
然而他卻用大手捂著我的眼，低聲道：“閉上，學著安神定誌，摒除雜念。”
安神定誌，摒除雜念麼……
我臉頰突然碰到了涼涼的頭發，還聽到衣服輕微的響聲。
“唔——！！”嘴唇上傳來了微涼的觸感。
他吻了上來。
輕輕噬咬著唇瓣，舌尖糾纏，甚至繳住不放開，用力的吸咬。
很久沒有這樣要命的吻了。
我們之間分開差不多三個月，這一點點陌生感和隔閡，居然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消弭的。
我嚐到了一點點腥甜的血味。
這味道與他身上的冷香糅雜在一起，讓我快被卷入狂亂的漩渦。
他就是故意的。
用最直接簡單的方法、讓我在最無法遮掩自己情緒的時候落在他的手心裏。
他冰涼的垂眸憐愛、或是邪魅的勾唇淺笑。
都是蠱惑我心的魔障。
“……你動情了，我的小妻子。”他鬆開捂著我眼睛的手，沉聲笑著將我扶起來。
我忿忿的望著他，這樣吻怎麼可能不動情？
身體的反應……他比我還熟悉！
他的大手包著我的肩頭，輕笑著說道：“你太瘦了，肩也好、脖頸也好、腰也好、手腕和腳踝也好，都太細了，不盈一握……真怕用力點就把你捏碎了……”
我坐在水裏，他穿著二重衣戲謔的看著我，這遊刃有餘的樣子讓我有些不甘心。
憑什麼他撩撥我了、還來笑話我！
“……修為太淺，身上都泛出粉色了，哼哼……”他笑著伸手來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