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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1 / 3)

兩日後。

東麟樓,一幢專門招待賓客的樓閣.位於虎黔幫東側瀕崖處,平時幫眾鮮少至此。

今日為了宴請一名亦敵亦友、身份特殊的貴客,胡靖早早便等在此處,恭候來人大駕。

午甲二到,一名身著淡藍繡衫。腰掛紅色彎刀的英挺男子翩然而至。他濃眉輕揚,嘴角勾勒著自信滿滿的笑。

哼,就是那張自以為是的討厭笑臉,讓他怎麼看都覺得不順眼!

“多謝趙四爺賞臉,百忙之中依然撥空前來,胡某真是倍感榮幸。”胡靖利眸鎖著他.客氣的話語冰冷而犀利。

“胡幫主客氣了,趙某受胡幫主之邀,才真的是受寵若驚呢。”趙淩淵神態自若,雙手負在背後,唇畔依然帶笑,鋒利的瞳眸;也不甘示弱。

廳中,兩雙淩厲的眼眸對視著。胡靖輕扯嘴角,雖是討厭他那張自負的臉孔,冰冷無表情的麵容卻像早就習以為常,隻是帶著寒光的眸子裏裏隱隱多了抹難掩的怒氣。

胡靖擺手,示意趙淩淵入座,自己隨後也坐了下來.“沒想到從不上虎黔幫的趙四爺這回竟會破例前來,看來趙四爺真的是……很有心啊。”胡靖盯著他的眼,看著他眸裏閃動的異樣情緒。

“好說,茜茜乃趙某的未婚妻,又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對她的寵愛與疼惜自是不在話下。”趙淩淵語氣凜然,不閃不躲。

胡靖冷哼,眸裏盡是不屑。“既是疼愛有加,又怎會讓她孤身一人,遭受生死困境而置之不理?這就是你所謂的疼惜與寵愛?放任未婚妻曆盡艱辛、獨自尋夫,真虧虹焰山莊有此能耐,竟做得出這種令人發指之事。”

趙淩淵聞言也火了,濃眉蹙起,嘴上笑容凝住,深黑細長的眸子半眯著,為他俊白的臉增添些許詭異、冷魅。

“胡幫主對趙某的未婚妻真是關愛得……令趙某深感詫異呀,就不知胡幫主是站在何種立場說這番話?”

“上官姑娘乃本幫貴客,更是胡某‘交心’之友,胡某當然有立場替上官姑娘叫屈。”胡靖勾了勾唇辦,特別加重‘交心’二字。

“趙某的未婚妻何時和胡幫主是朋友了,趙某竟全然不知?而且方才之言全是胡幫主片麵之詞,就不知茜茜是如何說了。”

“趙四爺如此迫不及待待,上官姑娘見了必定歡喜。”

胡靖嘴角依然噙笑,語氣也是同樣冰冷,但那雙銳利眸子卻像要抽絲剝繭似的直鎖著趙淩淵。

審視般的眼神,仇敵似的語氣,他到底還要玩到什麼時候?這種人什麼事情都不挑明了說,真會讓人發狂!

“哼!夠了,胡靖,我問你,你到底把茜茜怎麼了?是不是你把她擒來玉黔山的?茜茜就算一路追著我來,也不可能走錯路,跑來你這兒。”趙淩淵的語氣明顯充滿不悅,開門見山地問。

“我無需回答你的質問。”胡靖逕自倒了杯酒,一飲而盡。

“胡靖,你若是為了報複我而擒抓茜茜,就有失你一幫之主的貴份,我從此也會看不起你!”

他與胡靖本是莫逆之交,當年,虎黔幫圍剿奇雲寨那幫惡霸土匪,身為胡靖好友的他正值年輕氣盛,也應邀一同參與。

當時天候不佳,前往奇雲寨的路途又崎嶇難行。瘴氣彌漫,沒多久,幫眾便失的失,散的散。

最後,當他在山中尋著老幫主時,老幫主已遭歹人下毒,痛苦不堪。老幫主不斷央求他送他上路,他雖知不該,但當時已七孔流血的老幫主拚命哀求,隻願能死在他的掌下,死得稍有尊嚴一點。

雖萬般無奈.他還是應了老幫主所求,一掌擊向他的胸口。

他雖無意隱瞞此事,可是這一幕剛好落在趕來的胡靖及其他幫眾眼裏。

若當時在場的是胡靖,他會動手嗎?或許由他親自動手,會比他這個外人更恰當才是。

那時他沒有解釋,胡靖也沒有開口詢問,隻是用他那張冰冷的臉和銳利的眸狠狠地瞪視著他,隨後,胡靖便抱起老幫主的屍身回虎黔幫。

從此,他們倆不再是朋友。

從此,虎黔幫的眾人恨透了他。

從此,他下定決心不再踏上虎黔幫。

可是,今兒個他破例了。

他不能讓茜茜待在此處,雖他深知胡靖的為人,必不會為難無辜之人,可是基於道義上及他該負的責任,他必須走這一趟。

“承蒙閣下看得起胡某。”胡靖又倒了一杯酒。

“你……”趙淩淵忽然奪不他的酒杯。“算了,我不想同你逞口舌之爭。你我的恩怨,咱們自行解決,別牽扯到無辜的茜茜身上,你快放了她。”

“放下放人,就要看你的誠意了。”

胡靖見他如此激動,冷眸中閃過一絲狡猞,他雙唇一勾,拿過另一隻酒杯又再度斟酒自飲。

“你想怎麼樣?”

“嗯……”胡靖垂下的眸緩緩迎視他微眯的眼,輕笑一聲。“你和上官姑娘的婚期是下月初五吧,還有十日,希望到時我有辦法前去祝賀。”

“你到底要說什麼?”

“很簡單。”胡靖眸裏進出凜冽的光芒,盯著他的眼。“你若想如期完婚,就捉到當年毒殺師父的凶手.記住,我要活的,你何時能抓來.我就何時放人。”

“這……”趙淩淵麵露難色。“胡靖,凶手若是一時半刻便能擒住,我又怎會至今仍讓他逍遙法外?且當初我見到老幫主時,他已身中劇毒,在全無線索的情況下。要找到凶手談何容易,你這十曰的期限分明是刁難我!”

“找出凶手是你的責任!當年若非你如此衝動,師父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他知道趙淩淵為了師父之死已追查多年,也知道趙淩淵心中對師父的愧疚,他的確隻是存心刁難趙淩淵。

心中壓抑的恨意和悔意不斷交織,其實,他最厭惡的、最不能原諒的人是他自己。

當年若是他,他想,他同樣會選擇為師父留下尊嚴,所以,即使趙淩淵找不出凶手也無所謂,這應該是身為弟子的他該負的責任。

現在,他隻是想用這件事看看趙淩淵對茜茜是否真心,如果是,趙淩淵必定會在這十曰內動手救定她。

“我知道了。”趙淩淵眯下微黯的雙眸。口吻堅定.“就算翻遍每一塊土地,我趙淩淵比勢必將凶手揪出!”

“很好,希望你說到做到。”

“這是當然。我要見茜茜,她人呢?”趙淩淵攔住他,神情極為認真。

他必須先確定茜茜是否安好,而擒凶之事.他也隻能盡力了。

胡靖垂下眸子,並未回答他的提問.隻是幽幽地道:“十曰,別遲了……”

“胡靖!你不讓我見茜茜一麵,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證騙我?”

“你這麼說,意思是如果上官姑娘不在我這兒,你便不打算找出凶手囉?”胡靖瞅著他,漫不經心地問。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別扭曲我的話。”

“既然如此,那麼請吧,恕在下不送了。”

“啊,我想起來了!”

夜晚,寂靜的寢房裏,上官藍茜坐在床鋪上發呆,腦子裏忽地掠過一絲淡忘許久的記憶,讓她霍地驚呼出聲。

記得不知是哪一年她上虹焰山莊,曾聽淩淵哥哥提起過,他有個很要好、很要好的朋友,他們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還時常一起鑽、研刀法.過招比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