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還不夠,訓練誰在負責?”
“逸隼。”
“哦?他居然抽得出時間。”
這意外的消息讓緊縮的眉頭舒展開來。支起手肘,拍了拍自己腦門。
“不行,我得過去,看看能不能擠的出可以用的人。”
說罷,不等戴嶽回話,一陣風包裹住劉亦賢,眨眼間大廳再不見那颯爽的身影。
“說風就是雨,年輕真好。”
戴嶽無奈的咧咧嘴,正準備跟上去。
“誰?”
身後的氣息讓他停住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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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時分,校場之上,塵土飛揚。
身高近似持有相同武器的人被劃分到一個隊列之中,由負責的老兵教授號令。
號令與動作並不複雜,但是如何讓成百上千的人一同遵守,卻成了最大的難題。
結陣,前進,後退,槍刺,劈砍,齊射,隊伍裏不乏武藝高強經驗豐富者,但卻始終無法一齊做出正確的動作。
而與這忙碌的景象格格不入的是,校場一隅的樹下,盧秉傑敲著二郎腿倚著樹幹席地而坐,一副悠閑的事不關己的模樣。
“奧斯這家夥,真是個人物啊。”
低聲呢喃道。
訓練一開始,奧斯和少數幾個家夥就直接被調走了。裏麵有大大咧咧的隻有一隻眼睛的傻大個,看不出年紀的皮膚硬邦邦的長得像樹樁的樹樁,穿著看上去感覺不便宜衣服說話還細聲細氣特惡心的尖耳朵。
“不過話說回來,我還真是被當成廢物了呢。”
半自嘲的望著右手邊的匕首。
由於整個隊伍裏,沒有第二個人選擇匕首,所以別說結陣了,就連找人對練都找不到,從老兵眼裏投來的錯愕和不可思議的眼神,盧秉傑大概是明白了自己的處境。
“搞不好真的會被當成人盾了,明明好不容易沒死成的。”
話說自己這樣究竟算是死了還是沒死呢?這個問題好想來份標答參考參考啊。
反正想不出結果,姑且就當作沒死吧。
“這樣下去,雖然會比跳江救蛇皮袋不成反被淹死要好一些,但是果然還是會死吧?”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頭一次有點苦惱啊。
“要說為什麼,畢竟這個世界的夥食蠻不錯的!”
晚餐吃了類似白麵包的東西,配上濃湯,各種新鮮蔬菜,還有烤肉,量多到難以置信,而且味道真的吊打江城各家西餐廳。
一麵回味著晚餐,一麵思考著將來。
“逸隼那個家夥,一出場還拽到不行,練到一半就死不見了,死小鬼真當我是嚇大的。”
嘴裏碎碎念著,以此壓抑著對未知未來的不安,校場上的人群也許會赴死,但至少他們的未來對他人甚至是他們自身是有意義的,而此刻的自己,遊離於他們之外,是這個世界的多餘之物。
這個世界會有多寬廣呢?城牆的內外,又會有怎樣的光景?會不會有無垠的大海?會不會有廣袤的草原?會有蒼天的大樹嗎?會有高聳入雲的冰山嗎?尚未謀麵的敵人是什麼樣子?他們吃著白麵包喝著濃湯麼?身後遠方的城堡裏會不會有美麗的公主?為何會到這裏?為何是我?
“啊~啊!”
想的越多,腦袋越疼,甩一甩頭,用盡全力把這些毫無目的的想法拋在腦後。
抬頭望向喧囂校場,已經燃起了火把,然而此刻的內心,卻和被卷入江心時那樣,隻感受到無盡的黑暗與沉寂。
“士兵,你在做什麼?”
那一聲是清亮的似曾聽過的美妙嗓音。迷茫的目光,迎上的是一身夜行衣包裹的高挑有致的身材,與逸隼同樣用深色頭巾裹住頭部,墨藍色的頭巾中,翠綠的雙眸攝人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