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查，不過......”若蝶欲言又止。
“不過什麼？如實說！”卿宸語氣淩厲起來。
“現場有離萼花的痕跡，並且雲鸞公主身側還用她的血寫了字。”若蝶低下頭輕聲說道。
“字？”
“是…小姐你的名字和李代桃僵。”
卿宸眼神一冷，李代桃僵，對方不僅僅是在警告她，還明擺著告訴眾人，紀雲鸞是替她死的。
“她到哪了。”
若蝶清楚這個她是誰，連忙說道：“她們抄近道走的山路，現在已經到棘城了。”
卿宸沉思不語，好好地官路不走抄近道，偏偏又在此時發生這樣的事，紀雲鸞和親一事她也聽顧言修說過，“夜闌太子傅堇一呢？”
“不知...我們人手不多，上次被鏟除不少，離開南羽時能帶走的基本都跟隨在回北宸的車隊裏，剩下的人接觸不到宮內之事，所以...”
所以南羽皇宮現在已經沒有他們的人了，卿宸在此刻深感足夠人手的重要性。
“紀淮澈那邊怎麼樣。”
“不太好，玉娘娘見雲鸞公主屍體被糟踐成那般模樣，攔著不讓四殿下看，但…”
卿宸明白，攔不住的，紀淮澈肯定是看到了紀雲鸞的屍體和那幾個字。
“走，去紀雲鸞居所。”
“小姐，現在去...？不合適吧。”若蝶呐呐道，紀雲鸞屍體旁的字可是他們都看見了的，現在過去，他們的人肯定會鬧起來。
“不，現在不過去就遲了。”
紀淮澈一言不發的坐在紀雲鸞房內椅子上，不許任何人進去，他靜靜地望著淩亂的床鋪和地上凝固的鮮血，而紀雲鸞的屍體隻被一塊白布蓋著，他的胸口處像是壓著一塊巨石，堵得難以喘氣。
卿宸來時便看見他頹廢的模樣，她剛準備走上前卻被顧時珩拉住手腕，“先別過去，他情況不對。”
卿宸搖了搖頭，拉開他的手，緩步走到紀淮澈麵前。
“雖是初夏，但屍體經不住放，該把你妹妹好好安葬。”聽見屍體兩字，紀淮澈的身體微微前傾，如同一隻即將撲食的惡狼，額頭上青筋暴起，他呼吸變得急促而沉重，眼中燃燒著熊熊怒火和無盡的殺意。
卿宸半蹲下身，掀開白布的一角，來之前聽若蝶說過，但真正看到紀雲鸞的模樣她心底還是一梗。
“若蝶，準備熱水。”
“你要做什麼。”紀淮澈聲音嘶啞，赤紅著雙眼，。
“擦身體。”
紀淮澈臉上的血色消失殆盡，沉默的抱起紀雲鸞的身子走向內室。待卿宸和若蝶做完一切後，玉婉儀送來一套衣服，“這是南羽未出閣女子死時所穿的喪服，紀淮澈...說給她穿上。”
卿宸頷首，若蝶在一旁替紀雲鸞穿戴完整，收拾好妝容，她的手微微顫抖，心底五味雜陳，都是苦命人。
走出內室時，紀淮澈表情已恢複正常，卿宸幾乎聽見他平靜外表下靈魂的嗚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