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的時間。”
卿宸深吸一口氣，轉身凝視著這個侍衛。她對這個人有印象，紀雲鸞身邊有許多侍衛，唯他跟的最久。
“我問你，你身上的脂粉香在何處沾染上的。”見侍衛不說話，她暫時將其他人屏退，輕聲說道：“想必你也聽說昨夜有人死了，但你知道死的是誰嗎？”
侍衛緩緩搖頭，他隻知曉是有人死在他巡邏的區域，具體是誰卻並不清楚。
“是紀雲鸞。”
“什...什麼？你說是...誰？”他驚恐地瞪大雙眼，眼裏有震驚，更多的是難過。
卿宸將他所有的表情收入眼底，印證了自己的猜想。
“你跟隨她時日不短，就沒什麼想說的嗎？”
“公主...是因何而死。”他兩眼呆滯，神情萎靡，好似失去了生的希望。
“奸淫虐殺。”
輕飄飄的四個字卻像利劍一般刺穿他的心髒，他瞬間明白四殿下為何如此氣憤，為何又提到卯時。
“是卯時嗎？”
卿宸緘默不語，可答案已經擺在明麵上。
“都是我的錯，是我害死了公主，若不是我卯時不在，公主也不會...”
他跪倒在地上痛哭流涕，幾人都有些迷惑，凶手難道不是他？
“我隻問你兩個問題。第一，你身上的脂粉香為何與雲鸞身上的一樣；第二，卯時你在哪因何離開。”
麵對他的痛哭，卿宸隻是默默合上雙眼無動於衷。
沉默許久，侍衛才澀聲說道：“我心慕公主許久，深知身份的雲泥之差，所以從不敢肖想任何。隻一次，殿下的香粉盒子遺落在營帳邊，我...撿到了，起初是想送還回去的，最後還是鬼使神差的留了下來，我知曉這是以下犯上，但...”
“卯時為何不在。”
“昨夜殿下入睡前，問我有喜歡的人嗎？我以為她發現了，所以一整夜都心不在焉，快要卯時那會，有個侍女經過漪瀾院，打扮...很像殿下，我恍恍惚惚的就跟上去了。”
“你脖頸處有吻痕，你們行了魚水之歡。”
顧時珩雖在詢問，語氣卻無比肯定。
“對...我...不知為何就，等我反應過來時，那個侍女讓我別告訴別人這件事，我想著這對誰都不好，所以剛才什麼都沒說，卻沒想到...害得公主殿下慘死。”
卿宸和顧時珩對視一眼，默契地看向門邊站著的人。
其實一炷香的時間早已過去，紀淮澈就那樣安靜地站在門邊聽他們說話，不發一語。
“若蝶，去把所有的侍女都叫過來，要快。”
若蝶得令，馬不停蹄的召集人手去搜羅所有的侍女。
那個侍女出現的時機太巧妙了，很明顯的調虎離山之計，隻是希望現在還能尋到她。
“屬下林德，求四殿下允我多活些日子為公主殿下報仇。”
廳裏安靜無比，幾人的目光轉向紀淮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