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雪的丈夫，林立。”
“是你！”
李玄照萬萬沒想到，自己會莫名其妙地被林立抓到。
被抓的細節不需要去糾結了，起碼眼下不需要。
因為自己看到車廂地板上，自己的親信兼車夫，已經死了，死於被林立用布生生捂死。
“你若殺了我，你九族都要被誅滅。”
李玄照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冰冷，提高這句話的威脅含量。
“龍染布帛商會的那名內鬼在哪？你說了，能活。不說，死！”
林立直入主題。
“當我是傻子麼？你已經將局麵弄成這樣，你不殺死我絕對收不了場。橫豎我都會被你殺掉！”
李玄照冷笑。
之前的威脅對林立沒有半點用，對方的狠辣程度不在自己之下。
林立殺了車夫，傷了自己，但凡林立腦子正常，肯定清楚自己不會放過他，所以站在林立的立場，結束眼下局麵的唯一方法，就是殺死自己、斬斷線索。
“既然你覺得自己橫豎都會死，”林立猛地抽出匕首，帶出一股血花，“那我給你機會，你自殺吧。”
林立將匕首扔到了李玄照身上。
李玄照下意識撿起，把匕首緊握在自己手上。
下一瞬間，李玄照忍著劇痛，手持匕首撲向林立。
林立隻是冷笑，輕鬆躲過，任由李玄照飛撲太急，踉蹌著摔在地板上。
林立腳一踩，將李玄照抓匕首的右手腕踩到變形。
匕首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手上。
抓著李玄照的衣領，林立將對方扔回座位，“你連半秒鍾的自殺念頭都沒有，說明很怕死。”
李玄照憤怒地瞪著林立。
他知道自己被林立看穿了。
但這不怪自己。
自己即將能當上儲君！自己是慶王府的小王爺！腦子有病自己才會想死呢，自己想、活、著！
即便知道今日難逃一死，也還是有著求生的念頭。
“說出我要的答案，你才不會受罪。而且，應該能活下來。畢竟你是皇室子弟，我縱使受皇上和公主器重，也不敢殺你。”
林立說歸說，匕首在當著李玄照的麵，準備選擇哪一個地方，紮出一個血洞來。
“我帶路。”
李玄照別無選擇，隻能賭林立說到做到。
“說具體地方。”林立不需要李玄照一直指路。
李玄照隻好報出了那處院子的具體位置。
下一秒，他就被林立用車夫身上的腰帶、他的腰帶，捆住了四肢，嘴巴也被塞上了捂死車夫用的那塊布。
布濕黏黏的，被車夫臨死前的口水弄的。李玄照差點惡心得嘔吐。
林立離開馬車，到了妻子身邊。
不需要自己的多少安慰，冷清雪的情緒很穩定。
林立沒說自己接下來具體要做什麼，讓趙鷺和吳睿秘密送冷清雪回家。
“不要讓外人看到你們。此外，趙鷺、吳睿，你們送她到家門口，不要讓她家的人看到。”
趙鷺知道這是在保護他和同伴。
但也意味著，林教頭要做非同小可的事了。
不過趙鷺沒去問。有了結果後，自然會知道。
“你們後走。”
林立最後說道，駕馭李玄照的馬車，先行出發。
他戴上了車夫的鬥笠，遮掩了原來的麵容。
大約半個時辰後，馬車終於來到了京城西區的一座獨立小院前。
青磚黑瓦，木門緊閉，門前的落葉鋪了厚厚一層，似乎許久無人在這居住。
從前院到大門，有著三級台階，馬車不能直接行駛進去，林立下馬，上去敲門。
裏麵很快有了動靜。
“誰啊？”
林立暗道還好，不用對暗號。
“小王爺來了，速速開門迎接！”
裏麵的人應該是聽到“小王爺”三個字後徹底沒了戒備，大大方方地將兩扇木門從中間打開。
林立掃視裏麵的全景。
除了開門的人，視野可見範圍內沒其他人。
砰。
林立直接打暈了此人，無聲無息靠近裏麵的房間。
其中的一間房裏，正傳出搖骰子的聲音，伴隨著說話聲。
“宏老哥，你啊，日子過得還是不如我們精彩。等主子那邊鬆口了，咱們可以自由活動的時候，我帶你去京城最好的青樓見識見識，那兒的姑娘才叫一個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