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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軍中正聚起一股兵,傳出來林頭最後聲音：“結陣,結陣,別他娘瞎亂跑亂叫,啊……”
自呆滯中醒來,已跪在地上,被人繳了械,周圍沒有嗷嗷叫的人,隻有壓抑死寂的氣氛,連衣服都被剝光的屍體,砍去頭顱,橫七豎八丟在地上。
屍體堆積如山,血染紅了土地,雨又衝成血河,意識到這點,他就有些麻木。
山包上有個人影對下麵指點,就有些人挑選出去,是自家的頭目……刀發了回來,伴隨著冰冷命令,氣氛漸漸詭異,終變成刀光血光的一片。
在和大營一山之隔的陰影裏,雨聲,慘叫聲,求饒聲,詛咒聲……
袁凡看一眼,就對上一雙冰冷目光,刺骨寒意順著雨水滲透心中,當強忍著懼意,砍在隊長身上時,一切就已不可挽回。
重新拿著刀,重新回到戰場……隻因無路可走,也是這個恐怖男饒許諾,死了,會讓家眷來認領。
活下來,還能見到家人,不再是賊人……
“我不想死,我還要見她們……”這樣想著,混合著一股怨氣和勇氣,顫抖的身子穩定下來,抬眼望向箭塔。
箭塔上來一個營門官,能坐這位置,自是穩重些,這人穿著厚厚蓑衣,掀起鬥笠看看,見這敗軍,有些疑懼：“你們林校尉呢？”
周圍騷動一下,有些人躊躇望一眼營裏,瞬間有道冰冷視線落在脊背……騷動瞬間平息,敢出頭而又有理由出頭的人,都已死了。
隻有個聲音回話：“……林校尉中了張郜埋伏,還有涿郡官兵,兄弟們這次是遭了大難了。”
袁凡認識這聲音,平時在隊裏多不言語,隻以勇力著稱,這次砍起林校尉來最是賣力,是最不能回頭的一個……
“早知道追個什麼,芝麻大點的功沒有撈著,還不如進城搶糧搶錢搶娘們”又有人喊著,發泄著悔恨與恐懼。
營門官認出幾個話的人,又望一眼眾人,見都是心有戚戚,心中頓時明了,升起興災樂禍。
又想起先前有一支騎兵也是狼狽,的也是張郜,就信了（原本騎兵被襲,摸不清楚是誰,自聯想到了張郜）。
“放他們進來”營門官一揮手,口氣變得含有優越感：“我去稟報大帥
著費力爬下箭塔長杆,營門打開了,人群快速湧進來,營門官突有些驚悸,看去就看上了一張麵孔,方麵大耳,正對著他話：“我正要去稟報大帥,我們一起同去。”
“你是？”
“我江…葉青,隊率,這次林校尉失事,我們要稟告。”
營門官和葉青話,心中不安越來越盛,仔細打量著,又：“你很是陌生,我怎麼平時沒有見過你,隊率我應該有印象了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