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一堂生動的民間雜問,梁酸模興致昂然地點點頭。一轉臉,又漠然地看向年輕男鬼。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年輕男鬼接著講述,“最近不是剛巧鬧出來滅門慘案嘛,今年錢難掙,團長和幾個人一商量,就打起扮鬼搶劫的主意。那,他也是拿主意的人。”
斷了一根指頭的男鬼,被同伴指摘出來,脖子就縮得更深了。
“那個,阿娜在你們裏麵,算是什麼角色?她的功夫不弱,怎麼也會做這種勾當!”
任重樓問出來關心的問題。
“她跟著我們,為了能有個吃住,主要還是到處跑動找人。阿娜對一切事情,都不上心。這次團長的安排,她沒有拒絕,可能還是覺得無所謂,阿娜是個隨性的人。”
“你們雜技團,當前住在哪裏?留守還有幾人?”
對於有著警察身份的梁酸模,提出來這個問題,年輕男鬼沒有猶豫,似乎也帶著怨氣。
“我們團一共九個人,留在鵝坪村還有四人。團長兩口子,他們的兒子,另外就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鄭。鄭老頭是團裏的趕車師傅,我們的演出設備,都是放在馬車上運輸。”
鵝坪村在山瑤鄉的東北麵,路程不短,難怪派出所沒有將這夥外鄉人懷疑在內。
要不是知道了真相,誰會聯想到十四五裏地之外的人,竟然跑路那麼遠作案。
“留在鵝坪村的四個人,拳腳功夫大致怎麼樣?”
年輕男鬼,明白這是為後續的抓捕做準備,就如實說道:“團長的功夫,比我們四個略好一點。其他三個,都是尋常人。而且,團長的兒子,有點腳疾。”
可能是這個年輕男鬼,肚子裏有點墨水,“腳疾”一詞都派上了用場。說白了,雜技團裏的小少爺,是個跛子。
聽完了介紹,梁酸模心裏有了底,吐出一口長氣,神情也輕鬆起來。
鬧得整個山鄉沸沸揚揚的惡鬼搶劫事件,基本上可以有個收尾了。十四五裏之外的鵝坪村,沒有機會這麼快得到消息。鄉所裏安排人過去,一抓一個準。
鬧事的五鬼,四傷一死,能抓的,都已經抓在手。就等洪家那邊的同事,能不能反應過來後趕到這邊。人手多起來,才能安排後續的事情。
果然不負眾望,堵在洪家一帶的四個民警,久久不見梁酸模兩人出山,就逆流而上。
此地距離山外,也不過隻有裏把地。四個民警很快趕到這邊,大家碰頭一起。
人多好辦事,人手很快分配起來。
鍾乳石仍舊留在這邊,其他三個民警,負責將受傷的男鬼押回派出所。之後再從所裏增加人手,趕赴鵝坪村,連夜實施抓捕。
梁酸模三人返回竹夏塢,再次找到朱村長,將案件中可以透露的部分,給村裏解釋清楚。
從來沒有什麼鬼魂,純粹是一夥人扮鬼滋事。從搶劫犯手中拿回來的財務,交還給村裏,回頭讓他們自己人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