販夫可不覺得自己這麼做有什麼不對，梗著脖子，問道：“你說你是這馬車的主人，誰能證明？你證明不了，就不能上去。”
“哼，我還說這些馬車都是我們家的呢。”
空口說白話，這誰不會啊，反正沒有證據，誰都甭想動這些馬車。
都是大戶人家的車輛，丟了什麼東西，誰都不會有事兒，就他得賠錢，憑什麼？賺不著錢還賠錢？
嚴湘倒是想要找個人來證明這是自家的馬車，可回頭一瞧，小五早就沒了蹤影。
找不到人來證明，嚴湘很是為難，總不能真的被當成小偷吧？
“這樣，咱們各退一步，我若是說出來馬車裏有什麼，你就讓我上去馬車，怎麼樣？我若不是這家人，怎麼會知道馬車上有什麼東西，你說對不對？”
嚴湘可不想讓小妻子知道自己竟然做起了尾隨的事情，實在是太丟麵子了，他也丟不起這個人。
這麼個浙中的法子，也能行。
偏偏，販夫根本就不吃嚴湘這套，長竹竿發揮著重要的作用，販夫用了些許的力氣，將嚴湘給戳著走。
“去去去，哪來的傻子，竟然把別人當成傻子，鬼才知道你是不是小偷，還是別有用心。”
真是，打量別人都是傻子不成？“這要是你自己家的馬車，你守著這兒做什麼，回家等著不就行了。”
這麼著急，定然不是個規矩的。
販夫也不願意惹事，將嚴湘驅離開自己的範圍之內，就再也不管了。
嚴湘有些受不住旁人的私語，若不是一身的正骨時刻提醒著自己不要心虛，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是一個正派的人，說不準還真的被嚇跑了。
販夫說的話也是對的，等如兒回去的時候，他就知道煙花巷子裏是做什麼的了，瞧著不像是青樓。
以他對小妻子的了解，如兒應該不喜歡這種地方。
瞧著別人家的夫人進去之後，短時間就沒出來過，而他的小妻子出來的還挺快，他就知曉了這個地方，如兒不喜歡。
放下了糾結的心思，嚴湘腳步匆忙，故作鎮定的離開了人群。
隻是，他才闖出去，就見著了從遠處而來的田隸書，田隸書愁苦著一張臉，很是為難。
“呦，田隸書這是打哪來啊？庫房的銀子已經搬完了？”嚴湘來了興致，不等著田隸書發現自己，自己先過去和田隸書交流去了。
田隸書被嚴湘的出現下了一跳，腦子嗡嗡的在想著說辭。
“嚴大人，您怎麼在這兒？”田隸書連官衣都沒換，瞧著來的方向，也不像是鹽運司。
嚴湘指了指遠處的茶樓，“本官去茶樓裏喝茶著，沒什麼意思，正想要往回衙門走呢，就撞見田隸書了。”
田隸書看著嚴湘剛才指著的茶樓，有些明白了。
現在茶樓裏還唱著戲曲，說的都是方言，也難怪嚴湘覺得沒意思，這是根本聽不懂。“大人雅興。”
田隸書實在是不知道和嚴湘如何嘮嗑，想走又不敢走，很是為難。
大眼瞪小眼，更沒意思，嚴湘也不想為難田隸書一個跑腿兒的，點了點頭，率先抬步走了。
田隸書心情並沒有因為嚴湘的離開而有半分的輕鬆，隻覺得這一年，他的心累得要死，甚至有種想要脫下官衣的衝動。
八月十五的宴會並沒有因為江大人被刺殺的事情而又任何的蕭條變故，反而因為嚴湘頭一年在江州府過中秋，弄得很是熱鬧。
伶人戲曲，咿咿呀呀的聲音，嚴湘已經用盡了腦子去分辨，依舊不能聽出來是什麼意思，囫圇吞棗都做不到。
反而唐清如那邊，因為有江夫人的襯托，整個人顯得精神靚麗。
“還是年輕的時候好啊，嚴夫人這麼有精氣神，一看就是個不愁的。”江夫人臉上塗著厚厚的胭脂，依舊不能掩蓋渾身的疲憊。
唐清如笑著捂著嘴巴，很是不好意思。
“瞧夫人說的，您的三個女兒，不也是如我一般，年輕靚麗，瞧著倒是比我這個早出嫁的婦人過得還要滋潤。”
女子最自由的時候，就是在老家，有父母兄弟寵著，怎麼能不好？
隻可惜，江家這陣子整日過得提心吊膽，便是江家三個還沒出閣的姑娘，都有些憔悴。
“嚴夫人快別誇讚她們幾個了。”江夫人搖了搖頭，苦笑著，“您是不知道，我家這陣子不安寧，惹得我們全家都提心吊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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