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時不知如何回答，“三皇子說錯了，奴婢要是能討的了太後娘娘的歡心，便不會被派來伺候皇後娘娘了。”
“怡香姑姑騙人，若是皇祖母不重視你，早就派你去做其他嬪妃的侍女，母後身邊的婢女可不是誰都能做的。”兩人走在宮闈之間，高高的宮牆一道一道，隔斷了外麵的世界。
怡香看著一旁的小身影，他一個五歲的孩子竟能想到這麼多的事，又怎麼會心甘情願來袁飄飄身邊，到底是嚴湘的孩子，天性聰穎，也很懂得觀察。
祁之暘一看她的臉色便知自己說的話有些多了，容易讓她起疑，畢竟太後身邊的侍女哪裏是那麼好糊弄的。
“怡香姑姑，那你教教我怎麼討皇祖母開心嘛，她對大皇兄二皇兄都好，對我就是連看都不看我一眼。”祁之暘說著低下頭去，小嘴巴噘著，說有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太後娘娘去見你們了？”怡香眸光一變，莫非是她想多了，他一個小孩子哪裏來的這麼深的心計。
“嗯，怡香姑姑，皇祖母是不是因為母妃的事討厭我啊？”他仰頭盯著怡香，黑亮的眼睛水靈靈的，惹人喜愛。
怡香搖搖頭：“怎麼會，三皇子如今不是過繼給皇後娘娘了麼，皇祖母不會不喜歡你的。奴婢在太後娘娘跟前伺候的時日也不多，你若想討她的歡心就得按照處事規矩來，不能耍小性子，要有大人的樣子。”
“這樣啊，那我懂了。”祁之暘心想，也這應該算蒙混過去了吧，不然他往後在菡芸殿的日子了沒那麼自由了。
奇怪，若不是他今日當值，他必定跟上去瞧瞧，說不定還會獲得意外的驚喜。
畫眉一進屋，唐清如便焦急地等著她從袖中拿出紙條，可是今晚的畫眉並沒有如同昨夜一般拿出紙條，她兩手一攤，表明自己並沒有拿到祁之暘的紙條。
“沒有？”她歪著頭，耷拉著臉在椅子上坐下，自言自語道：“你說，會不會是今天皇後那邊沒什麼情況，所以他就沒放紙條，還是那邊有情況，但不嚴重所以他忘了，又或許是他在放紙條的時候正好被人撞見還沒來得及？”
唐清如連珠炮似的一番話說地畫眉楞了一會兒，她竟把所有的可能都說進去了，反應過來笑道：“夫人也太看不起少主了，以少主的機靈勁，絕對不會是第二種情況，畫眉倒覺得是第一種和第三種的可能性比較大。”她隱瞞了記號的事，不願讓唐清如擔心。
“我也覺得。沒有他的消息，嚴湘又幾天不見，我簡直寂寞空虛冷，好在有你陪我。”
“夫人現在也別想那些有的沒的，時候不早了，還是去歇著吧，說不定明天便有少主的消息了。”畫眉起身正要栓門，身後傳來唐清如的一聲尖叫。
“啊！”
“夫人怎麼了，有刺客？”畫眉一副戒備狀態。
“有蟑螂，有蟑螂啊。”唐清如踮著腳尖一跳一跳得到了畫眉身前。
畫眉籲了口氣，還以為是有刺客，沒想到是蟑螂，“夫人別怕。”畫眉抽出房門上的門栓抬手便往逃竄的蟑螂扔了過去，一擊便拍扁了蟑螂。
“哐啷”一聲，房門被人一腳踢開，發出好大一聲響，屋內兩人一下子被來人吸引了注意力。
隻見餘客愁手裏拿著配刀，神情嚴肅地衝入房內，“刺客在哪兒？卑職前來保護淳妃。”他左看右看也沒看見刺客的身影，而唐清如也沒受什麼傷便跪下道：“請淳妃娘娘恕卑職來遲一步讓刺客逃脫了。”
他說地如此認真，畫眉差點沒笑出聲，著讓站在畫眉身後的唐清如很是尷尬。
唐清如暗自推了一把忍笑的畫眉，目光躲閃，“餘侍衛，沒有刺客，你也沒有來遲。”
餘客愁抬起頭，詫異地看著兩人，“微臣方才分明聽見淳妃喊了一聲。”
他不說還好，一說畫眉更想笑了，唐清如平時天不怕地不怕，沒想到會怕蟑螂，還叫地這般驚心動魄。
“剛才，剛才，本宮眼花了。行了，你出去吧，這裏沒事。”唐清如轉過身抬手一揮。
餘客愁一臉不解，應聲道：“是，微臣告退。”
唐清如像是想起什麼又轉了過來：“等等，你的臉有沒有好一些？”
唐清如和李蕪琴交過兩次手，她雖然不覺得自己看人有多厲害，但是李蕪琴這種仗著自己家世好就欺負人的官家小姐她還是見地多了，自覺高貴地不行還犯賤。
他還是第一次聽人這麼說小姐的，餘客愁點頭：“是，卑職記住了。”
“嗯，下去吧。”唐清如對餘客愁是有點自責又有點同情，就算是做侍衛多少也是有自尊心的吧，怎麼能被人當眾打臉。
“淳妃娘娘早些歇息，卑職告退。”他保持著低頭的姿勢退出了屋子。
“夫人？”見唐清如一直盯著餘客愁的背影，畫眉心裏起了擔憂，試探著叫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