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那藥出了什麼問題?不會,他是嚴格按照藥性調製的,不會出什麼問題,真要出什麼問題,也是研究那藥的人不夠細致。
“淩祉。”嚴湘穿戴完畢後叫了一聲。
沉浸在自己世界裏的淩祉低著頭,全然沒聽見嚴湘在喊他。
“淩祉。”嚴湘不悅,微微加重了語氣。
“奴才該死,奴才該死。”淩祉一聽那語氣急地跪下求饒。
“閉嘴。”嚴湘一看內室的房門,眼睛一眯,語如寒霜,刺人肌股。
淩祉閉嘴不敢再說。
“出去。”嚴湘率先出了菡芸殿,淩祉隨後跟了上去。
嚴湘站在石階下方,淡淡地看著跪在跟前的淩祉,“在想什麼?想把昨晚的事告訴母後?”
淩祉被嚇得冷汗直冒,哆嗦道:“皇上饒命,給奴才一萬個膽子奴才也不敢多嘴。”
“一萬個膽子?”祁之暘冷笑一聲,“那朕借你十萬個膽子,你是不是就敢了?”
“不,奴才不敢,奴才,奴才……”他在嚴湘跟前伺候沒幾日,可嚴湘的脾氣他還是摸地清的,比祁言禮要冷酷地多,心思也比祁言禮細密地多。祁言禮對他的所作所為向來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嚴湘不同,他眼裏容不得沙子。淩祉心一橫道:“奴才誓死為皇上效忠。”
嚴湘踱了幾步居高臨下地瞥了眼淩祉,轉身道:“誓死為朕效忠?”他撩開衣袍上了步輦,語氣頓如冰寒,“記住你說過的話。”
“奴才明白,奴才是皇上的人,皇上讓奴才說什麼,奴才便說什麼。”淩祉跪在步輦前不敢起身,早在嚴湘當上皇帝之時,他便有了覺悟,眼前之人絕不好糊弄,良禽擇木而棲,這個道理沒人會比他更懂。
“既是朕的人了,這麼跪著也不好,起來吧。”嚴湘靠向椅背,偏頭看向清寧宮所在之處,腦子便浮現了一張模糊的臉,說是模糊,可比前幾日還是要清晰一些。
“奴才謝皇上。”淩祉顫巍巍站起身,經過方才一事,全身還冒著冷汗,被這清晨的風一吹,隻覺得身子如墜冰窖。
熬,熬,熬。總算熬到了起床的時間,祁之暘假裝醒來,伸了個懶腰打算起床。他動作和聲音都很大,為的就是告訴袁飄飄他醒了,好讓她整理整理自己的情緒,別在自己麵前出醜了。
袁飄飄收了自己的淚意,她再如何痛苦如何不甘也不該在祁之暘麵前展示,她是皇後,是這後宮之主。
“母後,你醒了嗎?”祁之暘坐起身,看著一旁的袁飄飄,小心翼翼問了一句。
“嗯。”袁飄飄輕輕應了一聲,緩緩轉過身,溫柔地看著祁之暘,“你昨夜睡地如何?”
“兒臣昨夜是第一次與父皇母後同榻,睡得惶恐。”他嘴角向下彎著,可眼睛裏卻是水霧濃濃的,看了真叫人心生憐愛。
“那你以後還是回自己的寢殿睡吧,讓你在這裏實在是為難你了。”她說的完全是心裏話,一方麵為自己,一方麵也為他。
“若是父皇今晚還來,兒臣一定求他準兒臣去偏殿睡。”祁之暘點頭說道,不幫了,不幫了,再也不幫了。
“之暘真懂事。母後今日身子不適,待會兒讓怡香姑姑陪你去上書房吧。”袁飄飄抬手摸了摸祁之暘的小腦袋,笑得有氣無力的。
祁之暘關切道:“母後身子怎麼了?是否需要兒臣召太醫來診治診治?”
“母後待會兒會召的,你先起吧,莫要耽誤去上書房的時辰。”袁飄飄說著朝外麵喊了怡香等宮女進來伺候他洗漱。
怡香聞聲後領著一群宮女翩翩進了菡芸殿,宮女手中拿著衣服和洗漱用具跪在床榻前。
祁之暘沒等她們來抱,自己下了床榻,怡香見狀端來了漱口水遞給他。
這期間,袁飄飄沒有說話,安靜地看著眼前的祁之暘,希望自己在他心裏的地位能不一樣一些。
等到洗漱完畢後,怡香牽著祁之暘去了上書房,一路上她幾次想開口卻不知如何說起,畢竟這事可是皇上和皇後之間的秘密,她一個宮女不好直接詢問。
祁之暘早便發現了怡香的局促,好心提醒她:“怡香姑姑,你想問什麼啊?”
“回三皇子,奴婢不想問什麼。”
“真的麼?”祁之暘歪著頭。
她回道:“真的。”
“那好吧,你不問我也不勉強,機會隻有一次哦,你錯過了。”祁之暘舉著白嫩的小手搖晃著。
怡香呆了片刻,看了眼附近的人,低聲道:“奴婢請三皇子再給一次機會。”
祁之暘笑得天真無邪:“再給你一次機會也行,但是你要替我做一件事。”
“就算三皇子不說,奴婢也會替三皇子做任何事的。”
“那可說不準,這件事可是關係後皇祖母。”
“太後娘娘?”怡香一驚,“三皇子想做什麼?”
祁之暘的臉決定對讓人覺得他單純可愛,到底單不單純隻有唐清如才了解了,他無所謂地說道:“我要知道皇祖母近日的行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