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玉聰隻要想到這些，他的瞳孔都在愉悅地放大，而陳雲澤湊到他的麵前，那一張看不出任何表情的臉，他卻感覺得到他在笑，笑什麼？
“你真可憐。”陳雲澤這話說得不帶一絲絲粉刺，“你以為陳家這百年來屹立不倒靠的是那上百家的商鋪？你以為我這些年不死為的取悅一個晉王？你以為晉王能成為皇帝，你以為你的女兒能坐上皇後的位置？”
“無知的你真是可憐。”這是陳雲澤對陳玉聰最後的一句定論，陳玉聰像瘋了一般地撲向陳雲澤。
陳雲澤手一揮，樹枝劃過陳玉聰的臉，那血痕劃過他的半臉，傷了他一雙眼睛，他在地上匍匐，陳雲澤說道：“你不知道因為你從來就不是陳家的家主，陳家屹立百年不倒，因為陳家掌控這臨蘇一支暗軍，此時那一支暗軍正去往漠河，他們是一直比十萬大軍更厲害的隊伍。”
“你騙人，你騙人……”陳玉聰像是最後的掙紮一樣，他的世界已經是一片黑暗了，他不相信，可是心底有個聲音在告訴他，這就是真的。
“我騙你？那我再告訴你一個秘密，暗軍的主子不是我們陳家的家主，而是當今的皇帝，陳家男子不能入朝，因為陳家就是皇帝最大的寵臣！”
皇帝，陳雲澤在告訴陳玉聰，皇帝才是他們的主子，也就是他的所作所為皇帝都是知道的。
“當年你與晉王與太子的所作所為，你以為瞞得住天下人，瞞得了皇帝嘛，你以為我忍了十年不殺你，是因為你那點心思嘛，我不殺你是因為皇帝不讓，皇帝不讓是你因為晉王和太子都不被允許成為臨蘇的皇帝，你的女兒也永遠不可能成為皇後！”
陳玉聰愣在了那裏，此時他才知道什麼叫做敗了，什麼叫做一切都毀了。
“你殺了我吧，求你殺了我吧……”陳玉聰摸著陳雲澤的衣袖，他哀求著，他現在隻想一死了之，他承受不住這一切。
“我不會殺你的，我答應過阿爹，這輩子放你一條生路，所以我不會殺你。”
誰都不會殺了他，因為殺了他似乎太便宜他了，陳玉聰在地上爬著，他的身旁一直有人跟著，他會盯著他把血流光了，會看著他在痛苦中煎熬，會讓他知道生不如死，思而不得。
而陳雲澤一直站在那裏，他看著那個人這樣離去，他知道那個人終會死去，他的心裏空蕩蕩的，父親死了，他的妻子死了，他與女兒十年不得相認，而如今他也不能與她相認了。
“主子，小姐那裏……”
“陳雲澤十年前就已經死了，我隻是暮狼。”
赤義不敢應承，雖然此時他們最缺的就是人，他打量著身邊主子的神色，隻見林炎點點頭，他便領命去了。
“我與你說過，跟他們在一起，你還是沒有聽我的。”林炎微微凝眉，當他收到消息，大渝有大批人馬朝漠河城來時，他們就知道中計了，可是算算時日，仟吉帶著人馬怕是已經接近梁城了，雖已經派出人讓他們即可返回，但也是遠水救不了近火。
唐清如知道，城裏隻有兩萬人馬，這是一場注定了結局的戰爭，所以林炎讓她帶了一小隊人馬護送城裏的百姓先行撤離時，她答應了，臨走時他讓她與他們待在一起，等待大軍回來，可是她還是回來了。
“方才那一仗，打得不錯。”
“方才不過是他們的一次試探，想看看我們到底還有多少實力。”林炎看著滿地殘骸，“我們打得狠，付出了不小的代價，但是也隻能嚇唬得了他們一時，有探子來報，他們還有一支軍隊就快到了，介時，我們怕是抵擋不了幾時的。”
林炎的話，是毫不誇張的事實，唐清如望著遠處，“沒有想到他們這一計這麼狠毒，你如今若是退後一步，他們會說你臨陣脫逃，可留下卻是凶多吉少。”
“想我死，這已經不奇怪了，隻是你何苦也跟著一起？”
“殿下，他們要的命，何時隻有你一條了，還有我吧。”唐清如回望林炎一眼，兩人會心一笑。
“唐清如，感覺像不像又回到了十年前，我們就像是他們板上的肉一般，任人宰割。”
唐清如搖搖頭，“不像，殿下，十年前我們都是在別人的羽翼之下，如今我們有了自己的力量，可以自己保護自己了，我回來是不信老天真的會幫那些惡人。”
林炎點點頭，是的，他早已經不是十年前那個七皇子了，如今的他有自己的方式，有自己的能力，“唐清如，我不想坐以待斃，與其在這城裏等著他們來，不如我們主動出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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