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姐姐錯過了，那可真的是可惜了。」
我心髒驀然一緊，隻覺有一股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下一秒，陣陣嘶厲的聲音從我耳畔響起。
那是屬於蛇族共有的暗號。
我聽懂了。
暗號說的是，救命！
2
怎，怎麼會？
蛇族存活於世上已有數千年不止，況且族內靈力充沛者，大有人在。
是誰，誰能傷害他們？
來不及思考，我拖著殘破的身體瞬間從床上跑了出去。
宋相思還在說話，聲音遠遠的，卻分明一字一句落在我的耳朵裏，「師兄說了，不讓我告訴姐姐，說是怕姐姐動氣傷勢加重，不過，這親人離世，我總覺得，姐姐還是應該親自送一程為好呢……」
我身體早已虛弱至極，可還是在瞬間喚起妖力。
陣陣靈力溢出，周遭弟子又驚又懼。
他們拿著武器聚集在我的周圍，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
「這就是那個蛇妖？」
「果然是一股狐媚之相，依我看，那日就該讓煉妖爐將她活活弄死。」
他們恨我，我早知道的。
唯有一直伺候我的小丫頭瞬移到我身邊，拉著我的袖子，鼓起勇氣說，「姐姐，師兄說了，要你好好將養，不能動用妖力，不然，你會死的。」
死，我早就不在乎了。
因為我早已沒有多少時日可活了。
煉妖塔，內丹以及那四十九道天雷，早已損傷了我的五髒六腑，如今這幾天也不過是強撐而已。
我摸摸她的腦袋說，「你不怕我嗎？你瞧他們可都怕我的緊呢……」
我嘴角勾起嘲諷的笑容，抬起頭，周圍的仙族弟子早已舉起了手中的武器，甚至有的僅僅是鼓起勇氣看了我一眼便嚇得棍子都掉在了地上。
他們說，我是卑賤的妖怪，在神山這段時日，所有人都想置我於死地。
隻有小丫頭笑笑，一派天真，「怎麼會？妖，也有好妖。」
妖，也有好妖嗎？
我一愣。
這話似乎是誰曾說過。
可，我有些記不得了。
我嘴角浮現出一絲慘痛的笑容，接著一步步走到那些神族弟子的麵前。
可惜，沒人敢動手。
畢竟，神山曾流傳著我的故事。
他們說，鳳青青是一隻惡毒的蛇妖，喜歡飲人血，簞人肉。
可，真相並無人在乎。
因為在他們眼中，妖族本就如此。
殘忍，狠毒，無情。
就連許錦年現在也這麼認為。
我冷冷一笑，不再顧及他們，強忍著蝕骨鑽心的疼痛來到後山。
而下一刻，我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一個身穿紅衣的姑娘被一棍子拍死，那是曾經看我長大的紅藥姑姑，她曾最愛聽我唱的兒歌，她說，青青是這世上最可愛的姑娘。
白衣服的老頭兒被一叉子正中七寸，那是我們蛇族最愛笑的老爺子，他說，青青打小便體質弱，若是不尋些藥草，將來必定不好存活。
數不盡的蛇族發出痛苦的悲鳴。
眼看那弟子即將靈力落在我父母的身上，我周身靈力迅速傾瀉而出，死死的擋在他們麵前。
母親抱著我，掩麵哭泣，「青青，你怎麼來了，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聽話，快走！」
我不死心，抬眼看向那人群中俊郎的麵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