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等了這麼久,沈玉郎那邊都沒有反應。
本以為是自己看走了眼,這個人怕是指望不上。
剛想著這事靠自己一個人該怎麼查清,春嫵匆匆從門外進來,且手裏還拿著一個信封。
“姑娘,沈公子托人送來的。”
沈玉郎沒有親自來,卻派了個人來。
顧輕阮接過春嫵手中封著漆印的信封,取出了裏麵的信件。
淺黃色的宣紙上,隻寫下四個字。
清平縣主。
顧輕阮神色微凝。
怎麼會是清平縣主,她那麼想嫁給蕭凜,又怎會做這種蠢事!
若蕭凜與她的婚事還在,或許會成為清平縣主的阻礙。
可如今,這婚事已經退了,清平又何必節外生枝!
除非……
顧輕阮神色凝重的將信件放在燭火上燒盡。
“沈玉郎還說了什麼?”
待那寫有字的宣紙全部燃為灰燼夠,顧輕阮這才抬頭重新望向春嫵。
春嫵神色一頓,一臉吃驚道:“姑娘怎麼知道。”
她當然知道。
沈玉郎既然能查到這事與清平縣主有關,那定然也能查出清平一心想嫁給蕭凜的事。
以沈玉郎的才智,也定能分析出其中利弊。
而有些話,信裏卻不能說,隻能當麵說。
“沈公子約姑娘明日雪顏坊相見。”
春嫵一五一十的將話帶到。
顧輕阮掏出袖中的帕子,擦了擦指尖,神色冷然。
如今那些人都等不及要殺了她,若她再這麼坐以待斃下去,當真是對不起重活一世。
大不了魚死網破,至少不會活的憋屈。
當日在相府,她已經讓了一回,如今一而再再三,真當她是好拿捏的軟柿子!
顧輕阮吩咐春嫵去安排,叮囑這事斷不能讓顧長清知曉。
若是兄長知曉,指不定做出什麼衝動之事。
第二日,顧輕阮就領著春嫵來到京都城內生意最好的那家雪顏坊。
店鋪的夥計見她穿著打扮不俗,趕緊迎了上去。
春嫵站出來道:“將你這店裏賣的最好的養顏膏,拿出來我瞧瞧。”
夥計看了顧輕阮一眼,見她沒有說話,而是走到一旁自顧自看起來。
他僵著笑臉,轉頭去端了好幾款價值不菲的養顏膏過來。
春嫵掃了一眼一桌琳琅滿目的養顏膏,拿出其中一盒價格不菲的,打開了聞了聞,一股淡淡茉莉香氣撲麵而來。
剛想取一些抹在手上試試,卻手中一滑,那養顏膏落在地上,摔的粉碎。
乳白色的膏體濺的滿地都是。
那原本就一臉僵笑的夥計,頓時臉色一黑。
這一盒養顏膏,可抵他一年的工錢了。
這人是斷手了不成,連盒養顏膏都拿不穩,莫不是對麵玉容坊的奸細,故意來找茬的!
夥計當即冷了神色,卻還是忍著怒氣,冷冷道:
“姑娘摔了這養顏膏,可是要照價賠償的。”
春嫵氣道:“你這狗眼看人低的東西,把你們老板叫出來,你們就是這麼做生意的嗎?”
那夥計一聽,頓時跳腳,
“你要是想訛詐,我告訴你,走錯門了,這東西是你摔的,二十幾兩,賠錢!”
一時間,店裏的客人都圍了上來。
春嫵與那夥計吵嚷了起來,雙方各執一詞,都顯得十分有理。
掌櫃一見這情景,心想著東家正好今日到店裏巡查,若是這事被東家知曉了,隻怕是要怪他管理不善。
掌櫃一臉汗顏,趕緊出來勸解。
可春嫵與人吵的越來越凶,哪怕那掌櫃已經答應那打碎的養顏膏不用賠償,春嫵依舊不依不饒。
顧輕阮趁著眾人都圍在那裏看熱鬧,悄悄進了後院。
後院裏候著一名小廝,將她領進其中一間廂房,就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