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不光彩，連塊墓碑都沒有，小盒子和其他人擠在一起，一個小房間，不知放了多少人的骨灰盒。
餘念看著一寸照片上那張陌生的臉。
四歲時本就記不住什麼事，後來又受了刺激，直到現在餘念都還記不起母親長什麼模樣。隻隱約記得曾有一個女人，曾溫柔的哄自己睡覺。
餘念曾試圖尋找自己的親人。外公外婆身體本就不好，聽到自己女兒被女婿殺死的噩耗，沒能承受的住。爺爺奶奶倒是活的稍微久些，可杭一瀚是家裏的獨子，失獨老人的日子並不好過，沒過幾年也相繼去世。
家裏沒了老人，其他親人就像是漂泊在外的蒲公英，不會再回來了。
餘念到底還是沒能見到自己的爺爺奶奶外公外婆。
餘念拉著路衍的手，陽光從窗戶中映進來，她的臉頰晶瑩剔透。
她問：“你的爺爺奶奶會凶你嗎？聽說老人都很寵孩子。”
路衍的心跟著疼。
靜默的看了她良久，才輕輕伸手將她攬到懷裏，溫柔的吻了吻她的額頭，道：“不會凶我，也不會凶你，餘念，我會好好……寵你。”
*
辦過婚禮後，餘念徹底成了路家人，但這跟去婆家生活到底有些不太一樣。
周六，路衍照例帶餘念回家，一進家門，賈姿就把餘念迎了過去。
路衍：“……媽，您看見我了嗎？”
路家一直都有保姆，但周末路衍和餘念回家的日子，賈姿通常會給保姆放假，將做飯和洗碗的家務都留給……路衍。
吃完飯，賈姿拉著餘念去看電視，邊看邊衝廚房喊：“老公，好好教兒子怎麼洗碗。”
在廚房係著小黃雞圍裙的路衍：……
路揚宏微笑：“兒子，快洗啊，別停。”
路衍：……
緘默片刻，抬頭：“爸，為什麼我覺得自從我結婚後，家庭地位一下子從第二變成墊底了？”
路揚宏仍在笑：“怎麼會呢兒子，是你想多了，你明明是倒數第二。”
路衍：……
說的好有道理。
父子倆在廚房抱頭痛哭。
*
在考完試等成績的這段時間，餘念每天閑到發慌。
為了讓親兒媳婦過的有意思些，賈姿特意送來了一隻二哈。
很帥氣威武的小二哈，誰都不咬就咬路衍。
工作一天下班的路衍：……
想去洗澡的路衍：……
想和餘念親熱的路衍：……
最後被趕出臥室的路衍：……
家庭地位好像又降低了。
*
二哈長的快，很快便從一隻可愛的小傻狗變成一隻犯二的大傻狗。大傻狗力氣大跑的也快，餘念每天負責遛狗，不光要陪它繞著小區跑，還要防止它誘惑小母狗。
跟著二哈跑，好像比每天晨練更鍛煉身體？
於是路衍每天回家都能看見二哈遛餘念的場景。
某一天，餘念忽然發現二哈變老實了。不亂跑亂叫，也不會見到小母狗就走不動路，甚至連家都不拆了。能放棄這樣的愛好，實在是太奇怪，餘念百思不得其解。
路衍下班後，餘念問他：“一隻狗忽然聽話，會不會是病了？”
路衍一邊掛外套一邊去看坐的筆直，有節奏搖尾巴的二哈。
微笑：“怎麼，又想和我談心了嗎？”
二哈：……
汪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