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說虞家大小姐離經叛道。
但事實上，現在，她才是真正的，離經叛道一次了。
“虞梔，我不是無辜稚子。”
祁妄那雙黑沉的眸子閃著某種光，像是刻意提醒，又似某種阻止：“每一個決定和選擇，我都清楚自己在做什麼。”
他很清楚，所以也清醒的沉淪。
但是……虞梔呢？
“我也不是啊。”她笑著，眸色發亮。
虞梔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過要對祁妄躲避，即便是現在也同樣如此。
房間，情竇初開的少年和少女，隱秘的曖昧在悄悄地瘋長。
“為什麼要做出這樣的選擇？”
祁妄緊緊凝視著虞梔，語氣中藏著自己都未發覺的緊張：“像你這樣被眾星捧月的人，就應該對我……”
避而遠之。
這四個字他最終沒有說出口。
應該是怕自己說了，眼前的人會恍然醒悟，從而遠離自己。
“我嗎？”虞梔很認真地思考了一下。
她呢，虞家獨女，自幼就什麼都不缺。除去星星月亮外想要什麼都伸手就抓得到的大小姐，人生從沒有煩惱。
這應該就是絕大多數外人眼裏的。
而實際上，她渴望的，擁有的，總會被要求無條件分給另一個人。
虞梔的過去是有一部分缺失的。
“總會有一些事沒有道理。”
想法到這裏戛然而止，而此刻，看向祁妄的時候，她想法更甚。
“比如說……這樣。”
虞梔似乎已經生出來了足夠大的膽子，連在不太敢放肆的祁妄麵前，都敢以目的絕對明確的姿態靠近了過去。
她湊到祁妄眼前，很調皮地，用高挺小巧的鼻尖貼著輕輕蹭了蹭他的。
而後，先閉上雙眼，貼上了對方有些微涼的唇瓣。
一瞬間，祁妄的身體整個僵住。
在這樣的氣氛下，他理所當然地有所預感，但真正發生時，心髒還是猶如炸開般，砰砰炸響煙花。
“祁同學……你不討厭的吧？”
小姑娘的聲音很近，所以聽上去又輕又帶著軟綿綿的甜。
偏偏還用著這樣正經的稱呼，就像是在刻意引誘一樣。
祁妄的大掌突然緊緊扣住了她的腰。
“不討厭。”在他的心裏，這幾乎是已經可以代表著確認關係的行為，有著極重的分量，“我不討厭。”
於是哪怕隻是虞梔隨口問的，也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地說明著。
他不想虞梔誤會自己。
“怎麼會有、我討厭這種想法？”祁妄忍不住心裏的疑問。
虞梔和他近在咫尺的麵對麵，想了想含著笑嗔責：“我這樣想才正常啊～”
“冷淡，也不理人，可是接連好幾天呢！我很自覺，不會看不出來。”
小姑娘算起舊賬來不像是來怪人的，更像是撒嬌，嬌裏嬌氣。
“不是的。”祁妄的表情不自覺嚴肅了起來：“不是這樣。”
他攬著虞梔的腰向自己收緊，讓兩具炙熱的身體緊緊相貼。
仿佛這溫度，能穿過皮膚讓他的心髒也跟著暖起來。
“別誤會。”祁妄似乎有些緊張，有些笨拙地重複了一遍：“不要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