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北的臉色肉眼可見地慌亂起來，他握著手機的手都在顫抖，卻遲遲沒有掛斷電話，隻是不停地對著電話那頭說著「等著我」。
我看著他這副樣子，心裏突然湧上一股難以言喻的煩躁和惡心。七年了，他一點都沒變，還是這麼優柔寡斷，拖泥帶水。
「司北，你還不走嗎？」我冷冷地看著他，語氣裏沒有一絲波瀾，「孟柔需要你。」
他猛地抬起頭，眼神裏充滿了掙紮和痛苦，像是要說什麼，但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隻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後轉身匆匆離去。
我看著他慌亂的背影，突然覺得一陣疲憊。我到底在期待什麼？期待他會為了我放棄一切，回到我身邊嗎？
嗬，真是可笑！
我轉身回到房間，無力地癱坐在沙發上。手機突然震動起來，是司南發來的消息：「下來，我在樓下等你。」
我沒有回複，起身走到窗邊，看著樓下那輛熟悉的車子，心裏五味雜陳。
司南，司北同父異母的哥哥，一個冷靜自持、殺伐果斷的男人。七年前，我選擇出國，除了想要逃離司北，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司南。
他對我，太過霸道，太過強勢，讓我感到窒息。可是，不可否認的是，他對我的好，也是真真切切的。
「夏芝，你到底要我等到什麼時候？」樓下傳來司南低沉的聲音，帶著一絲壓抑的怒火。
我深吸一口氣，拿起外套，走出了房間。
樓下，司南斜倚在車門上，看到我下來，將手裏的煙蒂扔在地上，用腳碾滅。
「上車。」他打開車門，語氣不容置疑。
我坐上車，他一言不發地啟動車子，一路疾馳，最後停在了一家私人醫院門口。
「你帶我來這裏幹什麼？」我疑惑地看著他。
「孟柔懷孕了，孩子差點沒了。」他淡淡地說著，語氣裏聽不出什麼情緒。
我愣住了，腦海裏突然回想起剛才司北慌亂的神情，以及孟柔在電話裏歇斯底裏的哭喊聲……
孩子？他們居然有孩子了？！
「嗬，還真是諷刺啊……」我自嘲地笑了笑，心裏突然湧上一股難以言喻的悲哀。
「你早就知道了？」司南轉頭看著我，眼神裏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我搖搖頭，苦澀地笑了笑：「我也是剛知道。」
「夏芝，你……」他欲言又止，似乎想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隻是啟動車子，準備離開。
「等等！」我突然叫住他，「送我去見孟柔。」
司南猛地踩下刹車，轉頭不可置信地看著我：「你說什麼？」
我迎上他的目光，語氣堅定：「我要去見孟柔。」
·我坐在車裏，心髒像擂鼓一樣，震得我耳膜嗡嗡作響。孟柔懷孕了，孩子差點沒了……這些字眼像尖銳的刀片，一下下割在我的心上。
「為什麼要帶我去見她？去看她可憐兮兮的樣子，博取我的同情嗎？」我轉頭看向司南，語氣冰冷刺骨。
他沒說話，隻是將車停在醫院門口，熄了火。
「怎麼，心疼了？怕我吃了你的心頭寶？」我冷笑一聲，解開安全帶就要下車。
「夏芝！」司南一把拉住我的手腕，他的手很有力，像鐵鉗一樣箍著我，讓我動彈不得，「你到底想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