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五歎了一口氣，不再說話，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她。
有些事情，終歸是要這個孩子自己去學會承受的。
片刻之後，安靈素於晨光之中抬起了頭。
“老師，我知道了。”她的眼神已經恢複了平靜。
“嗯。”李五點了點頭，轉身就走。“走吧，我們先去祁山外和朝廷的人彙合。”
安靈素跟在他的身後，微微皺眉。
“老師，不是要去西河流域，接應長公主一行人嗎？”她有些不解的問道。
“是要去西河流域，”李五並未回頭，低聲解釋道，“不過，這一次，我們要和朝廷的人一起去。你要知道，長公主是什麼身份？她遇險，朝廷一定會派人去接應的。”
安靈素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陳院長曾經告訴過她，長公主的遇險和龍椅上的那位皇帝脫不了幹係！可如今，學院為什麼會同意和朝廷的人一起去接應長公主呢？
難道，陳院長他們就不擔心，朝廷的人會再出什麼幺蛾子嗎？
“老師，我不明白。”安靈素突然說道。
李五歎了一口氣，“素素，我知道你在疑惑什麼。然而，你要知道，學院雖然一直不讚同主動對蠻族用兵，然而這場舉世矚目的戰爭既然已經開始了，那麼學院也隻能全力的配合。隻有這樣，死的人才會少一些。所以……”
說道這裏，李五回頭看向了晨光之中的少女。
“所以，在這場戰爭爆發之前，學院已經安排了很多的人進入了北疆。那些人之中，有學院的老師，也有學院的學生。為了讓這些出身青一學院的人不會因為身上帶著學院的烙印，而受到皇帝和某些大人物的猜忌，從而在軍方遭受到不公平的待遇，學院和陳院長必須要向朝廷做出一些妥協。”
“素素，你要知道，在戰場上是很容易死人的。一些大人物，隻要動動手指頭，原本可以不死的人，也可能輕易的就死在一場戰鬥之中！你可明白？”李五沉聲問道。
安靈素神情凝重的點了點頭。
是啊，這是一場戰爭！在戰爭之中，隻要上位者一個小動作，做出一些不太明智的安排；那麼，就可能有無數的人因為這些不太明智的安排，而死在一場戰爭之中！
“老師，我明白了。所以，這次我們和朝廷的人合作，一起去營救長公主，就是學院向朝廷表明的一種態度？”安靈素抬頭問道。
“不錯。”李五點了點頭。
安靈素抿了抿嘴，突然問道，“老師，那這次和我們一起行動的，究竟是誰的人？”
李五聽到這裏，突然笑了。
陳院長說得沒錯，素素這個孩子不但是絕頂聰明，她成長的速度，也遠遠超過了大家的預料。
“素素，你為什麼會這樣問？”他看著這孩子，意味深長的問道。
“老師，這不是明擺著了的嗎？”安靈素無奈的一歎，“這裏是漠北草原，而北疆又一直都在定北侯唐家的掌控之中。雖然，長公主遇襲一事，和皇帝脫不了幹係，可在北疆，在定北侯的眼皮子底下，皇帝的人，即便是錦衣衛，也不可能肆無忌憚的行動。更何況，如今唐家應該從世子唐興的口中，知道了某些真相。”
安靈素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