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教授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
“學院的曆史課，你沒去上過？過於中洲大陸的地理人文，你都沒有看到過一星半點兒？這樣的常識，還要人專門告訴你？”他麵無表情的問道。
安靈素有些慚愧的低下了頭。
在去學院之前，對於這個世界，她始終把自己視為一個旅者，並沒有多少想要了解的願望，隻想一心守著東林鎮的爹娘，過一世偏安一偶的寧靜生活；而在此之後，她一心隻顧著修行，又把很多她自認為不太重要的東西，統統都給忽略掉了。
所以……她就成了這麼個文盲了。
安靈素再次沉沉的歎了一口氣。
“走吧。”羅教授瞪了她一眼，“從這裏走到山腳下，大約還需要一天的時間。素素，留給我們的時間，其實並不太多了。如今，雲樘那孩子的處境，你應該也是明白了；再加上靈韻長公主的回京……暴風雨就要來臨了。”
安靈素點了點頭，跟上了羅教授的步伐。
三日之前，李五老師就離開了。
作為學院的消息聯絡官，李五老師不會再時刻跟在他們的身邊了，反而是羅教授扮成了她的祖父，二人以一對蠻人祖孫的身份，前往王庭投親而去。
蠻人本是遊牧民族，在王庭四周多出這樣一對陌生的祖孫，本就不甚打眼。再加上，隨著張赫年的一路惡行，散落在草原上的蠻人小部落，不知道有多少遭了殃，故而像他們這樣向著王庭投奔而去的散戶牧民，一路上也有很多。
如此一來，安靈素二人藏身在一路北去的難民之中，倒是一點也不打眼了。
因為蠻人王庭的存在，聖山腳下很是熱鬧，已經漸漸的形成了一座草原城市的雛形。
二人到了蠻人的聖山腳下，裝作普通牧民的樣子，在山腳下遊蕩了兩天，在確定無事之後，這才按照事先的約定，見到了學院在此負責接應的一位老婦人。
安靈素乖巧的站在一旁，等羅教授和那老婦人低語了半天之後，這才抬頭欲言又止的看了對方一眼。
“怎麼了？”老婦人看著眼前的這個女孩子，很是慈祥的笑了笑。
顯然，從羅教授的嘴裏，她已經知道了這個女孩子的身份。
“老師，”盡管不知道這個老婦人的身份，安靈素還是恭恭敬敬的喊了一聲老師，“您知道李雲兒的消息嗎？她也是學院的學生，大約是一個月之前來這裏的。”
老婦人笑著搖了搖頭。
“素素，學院為了你，派來此處的探子有很多。有一些，是不會聯係我的。而另外有一些，便是我，也是不知道的。你可明白？”她說道，聲音很溫和，也很慈祥。
安靈素點了點頭。
以陳院長的性子，自然不會把所有的雞蛋都放在同一個籃子裏。
更何況，是學院負責之外執行特殊任務的潛隱探子了。
這個道理，她懂。
隻是……雲兒到底去了哪裏呢？
這兩天，她在這裏並沒有發現和雲兒之前就約定好的暗號；這讓安靈素隱隱有些擔心。
雲兒，她會不會出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