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院長順了順小黑脖頸上的長毛,歎了一口氣。
“小黑,你說,她到底去哪裏了呢?都這麼些年了,她怎麼也不知道回來看一看老朋友呢?”陳院長的聲音裏,有著一種世人難以理解的落寞和滄桑。
小黑沒有說話,卻是愈發的抬高了自己的頭。
它小黑才不管那個白癡女人去了哪裏,她走了正好,反倒沒有人管著自己了……
隻是,這沒有人管著自己的日子,也真是夠無聊的。
小黑看向陰沉沉的天空,神情裏也多了一絲落寞之色。
白癡女人,你到底一個人偷偷的溜到哪裏去了呢?怎麼也不知道回來看上小爺一眼呢?
小黑想到這裏,猛然一甩頭,留給了陳院長一根高高翹起的尾巴。
陳院長看著它這般高傲到不可一世的模樣,反而笑著歎了一口氣。
“小黑,當年,你是怎麼遇到她的?又是怎麼跟著她的?”陳院長突然問道。
小黑猛然一個回頭,用一種近乎看白癡一般的目光,看了陳院長一眼。
哪裏是它要遇到那個女人的,又哪裏是它要跟著那個女人的!
當年,分明就是那個白癡女人,死皮賴臉的非要跟著自己的!
小黑很是不屑的搖了搖尾巴,抬頭看向了漫天飛舞的雪花。
當年,那個女人從天而降,徑直砸到了自己的麵前,還砸壞了自己好不容易才從冰天雪地裏刨出來的一根地黃精……
那可是自己努力了三天才獲得的食物啊!
它大怒之下,自然和那個女人狠狠的打了一架;卻不想,最後卻是不打不相識……
至此以後,那個女人以要賠償自己一根地黃精為由,日日死皮賴臉的跟著自己。
再後來,自己被她纏得沒有法子了,這才跟著她,一路出了冰封的世界,來到了這個人間。
可如今呢?自己留了下來,那個該死的白癡女人卻又一個人偷偷的溜走了!
小黑搖了搖頭尾巴,愈發的抬高了自己的下巴。
小爺真是倒黴啊,怎麼就遇到了這麼一個不負責任的女人呢?
陳院長歎了一口氣。
“小黑,其實,你也很想她的吧?”他突然抬頭說道,伸手接住了一片飛雪。
小黑再次伸長了自己的脖子。
小爺我會想她?
開什麼玩笑!
你們以為小爺是你們這些無知的人類嗎?隻有你們,才會這麼想她吧?
小爺我隻是……
小黑突然想不下去了,回頭看了身旁那個有些孤獨的老人一眼。
冰冷的雪花,恰好融化在陳院長有些冰冷的手心之中。
這一幕,無端給人一種傷感到了極點的感覺。
隻有無知而愚蠢的人類,才會如此的多情善感吧?
小黑看不下去了,再次別過了頭。
“小黑,”陳院長鬆開了手,一滴雪水緩緩低落,在落地的那一刹那,再次凝結成冰,他回頭看向了這頭一向高傲的小毛驢,“你該出發了。”
小黑沒有理他,隻留給了他一個驕傲的背影。
小爺為什麼要出發?小爺答應你們了嗎?
小爺才不要出發!
陳院長歎了一口氣。
“小黑,其實,我也知道,你不是不喜歡素素那個孩子。畢竟……”他說著,再次抬頭看向了漫天飛舞的雪花,“畢竟,她們是那樣的相像……”
哪裏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