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猶豫良久:“師娘,是不是我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好,師父他對我有些意見?”
說罷,我深深地將頭低下。
師娘溫柔地撫摸我的頭。
“傻孩子,你怎麼會有這樣的心思,你和其他的同門都是我和寒山的徒弟,都如我們的孩子一般。”
我心道,可是……
“好了,回去睡覺吧,明天還要練功呢。”
我扭頭向回走,或許真是我想多了。
卻在這時,看到一個黑影在林間一閃而逝。
我拔步追了上去。
黑影進入一個雅致的院落,消失不見。
等我反應過來,才意識到這裏是師父師娘居住的鴻泥別院。
不遠處的主臥窗戶透出幽幽的燭光,斷續而模糊不清的聲音從主臥傳出。
聽聲音,師父師娘像起了爭執。
3
鬼使神差的,我躡手躡腳地走近,屏住呼吸,豎耳靜聽。
一直以來,師父師娘都是關係和睦,甚至連紅臉都不曾。
師娘:“原本的培元丹,我準備賜給鍾靈的,你因何阻止?”
師父:“因何阻止,你不清楚嗎?她眼裏隻有你這個師娘,何曾有過我這個師父。”
萬萬沒想到,兩人爭執竟是因為我。
更讓我萬萬沒想到,師父會說這番話。
我一直把他當成我最敬重的師父,究竟是哪裏得罪了他。
師娘:“你這人,胡攪蠻纏,鍾靈一直對我們很敬重。剛才她還跟著我,問我們是不是對她有什麼成見?”
師父:“她都二十多的人了,察顏觀色的本事總是有的。我看她就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就拿上次來說吧,她外出遊曆回來,給你帶了一大堆的東西,結果就送了我一個扇墜。”
“你還敢說,她眼中有我這個師父?”
我簡直震驚到了,心中翻湧起一陣苦澀,就為這個。
你和師娘不是一家人嗎?
我送師娘的東西不也是你的東西。
更何況,那個扇墜價值不菲,足足花了我三塊中品靈石。
我敬重你,你居然這樣看我,還真是讓我心寒。
麵對情緒激動的師父,師娘妥協:“罷了,不與你爭執這些。你是我最愛的夫君,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我想要推門辯解,卻在這時,門內傳出師父一聲厲喝:“誰?”
我心道一聲糟糕,趕緊躲到了一處假山後麵。
門被拉開,五師姐宋紅衣站在院子中。
她稟報道:“師父,師娘著我送些冥靈花來。”
師父不疑有它,收了五師姐的冥靈花,囑咐她離開。
宋紅衣似有意似無意地朝我這邊看了一眼,然後走了。
等到主臥的燭火熄滅,我這才悄聲離去。
躺在床上的我,翻來覆去睡不著。
心想既是師父覺得我眼中沒有他,再過多半個月,就是萬宗門祭天大典,到時我準備一件貴重的禮物送他,那他對我的印象或許會改觀。
越想我越覺得興奮,一晚上沒睡。
第二天一大早,我離了萬宗門,去到鬼市給師父挑選禮物。
羅刹鬼市位於河州地下,進去需得戴上一張鬼麵。
渡過泛著幽光的陰河,就是光怪陸離的鬼市。
紅色的薄霧彌漫,行走在鬼市中的人似幻似真。
在這裏,有可能淘到天材地寶,也有可能被殺人奪寶。
我在一個破舊的門店裏我淘到了一個古樸的小鼎。
據說文王曾用此鼎窺探天命,進而雙眼失明,因此叫做文王鼎。
等我拿了文王鼎,離開時,卻被一個瘸腿乞丐盯上。
才出鬼市,乞丐一拍後腦勺,一道碧光熒熒的小劍朝我襲來。
緊接著,他將背上的口袋張開。
幹癟的口袋迎見見漲,從裏竄出一條條五彩斑斕的七寸小蛇,密集如雨地朝我飛來。
他神情凶惡:“交出文王鼎,饒你不死!”
我:“休想!”
我在曆練中受傷,傷勢未愈,這惡丐的實力遠在我之上,勉強撐了幾招,我被小劍刺中。
一股陰毒的氣息如同活的一般在我的五髒六腑間遊走,使得我痛苦異常,連劍也提不起。
額頭冷汗如同雨下,身上湧出的汗水把我的衣服打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