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娘生沒娘養的，他爸聽說也死了……”
“他好可憐。”
這樣的狀態，一直到周莫臣高中。
他不愛惹事，大部分時候沉默寡言，他那段時間愛打球，但沒人陪他，他也並不勉強。
就連高中時學校打比賽，老師找到了他，也有同學私下威脅他不準進籃球隊。
後來老師以為是他的問題，私下還來給他做心理工作。
他在走的時候聽到老師對另一個老師說，“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太孤僻，沒有集體意識。”
這時候溫禹城挺身而出，替他抱不平。
也就是那個下午，溫禹城和他一起打球到很晚，他主動邀請他，“去我家吧，吃點東西，洗個澡，我家沒人。”
對於溫禹城突然提出的善意，周莫臣沒有拒絕。
他聽周邊人說過，溫禹城家裏很有錢，親自去了才知道是真的。
他駐足在溫家大門口，根本邁不開步子。
溫禹城走在前頭，看他沒有往裏走，以為是怕他家裏有人，一把拉著他，“你放心吧，我家裏沒人，爸媽不在。”
溫禹城帶周莫臣到他房間，讓周莫臣先洗澡，他拿了衣服給他換。
周莫臣先出來，洗完澡後哪裏都沒去，穿著周莫臣的衣服站在陽台上看外頭的風景。
他和奶奶住的房子很小，遠不如溫家一個衛生間大，周莫臣感受到人與人的差距，下定決心了要賺錢。
就在這時，身後突然一個人拉住了他的手，“哥哥，我在求你一次行不行啊？”
他回頭，對上了一張清純而稚嫩的臉。
四目相對之間，周莫臣感覺自己的心髒快要從胸腔裏跳出來了，臉也紅得不像話。
小姑娘大概察覺到認錯了人，頃刻間也紅了臉，“你是，你……你怎麼穿我哥的衣服，我哥呢？”
“在裏麵。”
小姑娘慌了，連忙鬆開他的手，火速的跑了出去，關上了門。
溫禹城一直到現在都不知道這件事，而溫玥玥，大概也早就忘記了，隻有他一直還記著這件事。
那是他第一次被女人摸手，盡管隻見過一回，溫玥玥的臉卻像是印在了他的心裏。
少年在無數個夜裏輾轉反側，要是能娶到溫禹城的妹妹，這輩子就算沒白活……
後來被李東華逼著做事，他倒是很少想起她來，大部分時候他都在想，死吧，都死吧，魚死網破吧。
既然他翻不了身，那就拉著一幫人一起死。
李東華盡管對他還不錯，但他用他奶奶來威脅他，不可原諒。
那幾年周莫臣每天都在計劃如何讓李東華跪地求饒，如何擺脫困境。
一直到李東華的人帶著一個女人來到他麵前。
當他看到那張清純可愛的臉重新在他眼前出現的時候，像是星辰與大海水天一色，在他眼前連成一線……
他笑了，“是你啊。”
少女嚇得瑟瑟發抖，眼神中充滿著懼怕，“求求你了，求你放我回家，求你……”
她嚇得說話聲音都在顫抖，他心想，沒可能啊，除非……她不記得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