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了兩支,他回到車上,啟動車輛說:“吃點東西,送你回去。”
秦了搖頭想拒絕:“不了吧,今天麻煩你好長時間了。”
“都麻煩完了,還不願意請我吃頓飯?”
“不是不願意。”
隻是秦了隻有左手能用,吃飯不好看,不想在他麵前丟人。
“地方你選我選?”
秦了再次不知道怎麼拒絕他,撞上他那雙好看的桃花眼。
顧聽嶼知道這個問題算是白問了:“我選。”
浦源樓。
顧聽嶼帶著秦了走進店,秦了第一次來,但是從裝潢和各種風格能看出小資的程度,應該是預約製的,前台經理跟他打過招呼之後,直接領著他們走進二樓最角落的包廂。
包廂落地窗往外可以看到浦江的全景,顧聽嶼給她拉開椅子讓她坐下之後,問她有沒有什麼忌口,便自顧自叫了服務員進來點單。
“左手會用筷子吧?”顧聽嶼看著菜單問。
秦了點頭。
“啫啫雪花牛腩,糖醋小排,荷塘小炒,清炒時蔬,再來一個雙人份的海鮮粥,蝦蟹去殼煮。”
不多不少,兩個人的量剛剛好。
服務員走了後,顧聽嶼從口袋裏摸出煙盒,剛想點想起了什麼,又默默放在一邊,秦了其實並不討厭他抽煙,甚至覺得他抽煙的樣子有點好看……
“我不介意……”
顧聽嶼微微頷首,口袋裏的手機在瘋狂震動,也不隻是此時此刻,秦了知道他的手機震了一路他都沒接,此刻又低頭看了一眼來電默默掛斷了。
“你剛說什麼?”
“沒什麼,你有事嗎?”
“沒事。”
“你跟秦祺哥是同學嗎?”
“是。”
“學校是不是很有意思?”
顧聽嶼眯眼看她,她好像沒上過學。
“我沒上過正經學校,都是請了老師在家裏教呢。”
男人雙手捏著青花瓷茶杯,情緒若有若無地說:“你今年多大?”
秦了點頭,答:“剛好二十。”
“不能讀書麼?”
當然能,隻是不能像常人一樣讀。
小的時候,她走進秦矢的書房問是不是馬上就可以跟其他人一樣出門上學,得到的答案卻是:在家裏讀也是一樣的。
在那之後,秦矢便請了老師在家教她,中考和高考的時候正常赴考,跟所謂的同學沒有過任何接觸,剛開始的時候秦了掙紮過,但有一次,秦矢把她的畫筆的書都扔了。
冷冷扔下一句:愛學不學。
久而久之便也習慣這般生活,養成的生活習慣難戒,再加上右手的殘疾,出門總是要經受很多人的目光,還不如在小樓裏待著呢。
菜上的很快,顧聽嶼取了濕巾擦手,攤開一張遞給秦了,她用左手接過溫燙的濕巾,揉在手心蹭了蹭,也算是擦了手。
兩人吃飯的過程很安靜,秦了用勺子喝粥,顧聽嶼不時的給她夾菜,放在她的碗裏方便秦了舀起來,像是一種無聲的默契。
趁著顧聽嶼出門抽煙的時間,秦了從包裏抽出了卡去買單,剛到前台還沒遞出卡,顧聽嶼的手突然出現在台麵上,抽走她的卡單手放回她的包裏。
“買過了,走吧。”
他邁步向門外走出,一手插兜一手夾著煙。
前台經理一愣一愣的,嚇出一身冷汗,心裏想:顧先生什麼時候在自己的店裏吃飯還需要買單。
男人修長的雙腿就算步子邁的不緊不慢,秦了也要很勉強才跟得上,剛出大廳卻莫名奇妙卻發現他調頭回來。
落東西了?
夾雜著高跟鞋與大理石地麵摩擦的聲音,還有一個沉靜的女聲。
“顧聽嶼。”
“走。”
顧聽嶼快走兩步,拽起她的左臂就要往後門的方向去。
“你給我站住。”
踩著十公分高跟鞋的女人身姿曼妙朝他們的方向走來,一身純白色的職業西裝,齊肩的短發幹淨利落,看起來年紀應該比她稍微大一些些,有著跟顧聽嶼一樣好看的桃花眼。
最讓她震驚的是顧聽嶼居然按她說的站住了,長歎一口氣。
“我叫你沒聽見?”